人群中间跪着一个人,他两眼平视着前方,眼里带着惶恐与不可置信,他的嘴角泛着白,似乎还在想极力的叫唤出声,可是,没有用了,他的喉咙已经被什么东西穿破了,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喉咙一直向下留着,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而,这人的腹部已经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洞,肠子顺着他的腹部一直拖到了地上,被拖的老长,然后,被拉段了的一些肠子,流了一地的污秽。
吴名一直手扶住了墙角,才不至于瘫坐在地上。
这是真的死人了!这个人吴名认识,这就是方才还在教室里面与胡冰雪争论的男子,那个从五楼摔下来的男人,李翔,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吴名强忍住胃里的不适,向着那尸体再看了一眼。
“地狱……这里是地狱……阿!”
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差的女人已经抱着头,痛苦的蹲坐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在发颤,嘴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句话。
其他的人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一时之间也都面如死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吴名心里有万千的疑问,但知道现在不能问这件事,如果问出来了,可能还会出现更大的恐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敲了敲吴名的肩膀,吴名一个激灵,默念了一声不好,心里升起了警惕,却又不敢马上回头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总觉得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紧闭着眼睛,等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的下一步动作。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吴名的背后响了起来,“喂……这人……被鬼杀了约!”是杨肖的声音。
吴名瞬间松了口气,回头正对上了杨肖一脸兴奋的眸子。在吴名转身的瞬间,他的手已经从吴名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见吴名脸色不太好,杨肖又有些半开玩笑的道:“怎么?这就被吓到了?”
吴名嘴角有些不自觉的抽了抽,是个正常人都该被吓到了。
然后,尽量压低了声音对着杨肖道:“他是怎么死的?”
杨肖解释道:“刚刚他们不是坐在客厅里商量对策嘛,这人反驳了两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地狱,他也没有死,然后就跑出来了,结果,当我听到惨叫出来的时候,这人就成了这样了!”
吴名道:“那你怎么就认定了他是被鬼杀了的?”
杨肖回道:“猜的!”
“……”杨肖的这个回答让吴名一时无语。
两人一面说着已经退到了墙角,吴名的冷静告诉他,这样的事,必须报警,这是他做为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思维,于是,拿出了手机,在杨肖一脸看傻子般的眼神中播出了电话。
电话忙音!
这时,杨肖的声音又虐带倜傥的道:“你觉得地狱的事,人会管吗?”
杨肖的话过后,吴名一时也起反应过来了,这件事,不在人类的管辖范围内。
对了,胡冰雪,她一定有办法!
吴名再次翻了翻手机。手机上面有他和胡冰雪的通话记录,可这电话还没有打过去,胡冰雪那阴恻恻的声音,便从人群中穿了过来:“我说过了,这里,是地狱,为什么还要想着逃跑!”然后,吴名看着胡冰雪的眼睛,那双同样阴森森的眸子,就这么扫视着在场的十五个人。
所有方才在学校教室里的“新生”都出来了,人数不多不少,加上那已经死了的,总共十五个人。那时在教室里吴名没注意,对于班上的人数,都是“作业”出现以后吴名才给弄清楚的。
这时,胡冰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试图逃跑,或者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只有一个特殊的情况才会开启大门,如果你们想走,想逃,下场就只会是这样!”胡冰雪一面说着,用手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尸体。
所有人的脸瞬间就白了,特别是方才还在客厅商量对策的几人,更是面如死灰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如果他们实施了所谓的对策,下场可能就和这具尸体一样了。
现场忽而变得鸦鹊无声,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胡冰雪的话,地上躺着的尸体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忽然从宿舍楼里缓缓传来:“作业还未开始,竟然就有人触动了纸灵,胡冰雪,你的任务,很失败!”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胡冰雪那阴冷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惶恐,然后,她低下了头,低声道:“是冰雪的错,请校长责罚!”胡冰雪的话音刚落,十五双眼睛便一起向着宿舍楼里看了过去。
再看到那人样貌的同时,所有人都有些微微愣了愣。
只见来人,身着一件宽松的黑色浴泡,结实的胸口裸露在了外面,白净的肌肤,沾染上了从头发上落下的水滴,竟是犹如最光滑的绸缎。这人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
吴名的眼睛不自觉的向上移了移,齐肩的长发由于还紧贴在了男子的肌肤上,他随意的理了理头发后,漏出了一张巧夺天工的俊脸,带着媚惑,却不失男子的英气,吴名眼睛再向上移,却被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镇住了。
然后,吴名的脑海里响起了这样三个字:看够了?
这人,分明就是那日自己下火车时遇到的男子。
校长?这个人是地狱大学的校长?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校长?
吴名倒是又忘了,这个学校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啧啧……这要是一个女人……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