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家丞教训的是,小的知罪了!”管事的哈着腰,连连点头,赶紧让甲士松开那胖和尚,赔礼道:“得罪大师,还请见谅。”
“哼!”那胖和尚冷哼一声,显然还在气愤之中。
“下人不懂事,请大师多海涵。”燕家丞见胖和尚没有消气,过来拱了拱手。
“施主客气了!”胖和尚见状,惶恐了起来。
“敢问大师法号?”燕家丞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白马寺智焦,施主有力了!”胖和尚终于找到了存在感,傲娇地报了自己的名号。
“哎呀,大师小小年纪,竟然在白马寺排到智字辈,能够得到慧可禅师的真传,真是失敬失敬!”燕家丞连连称赞道。
“贫僧自幼孤苦,蒙恩师不弃,收为关门弟子,皈依我佛,奈何佛缘尚浅,让施主见笑了。”智焦和尚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脸的自鸣得意。
而一旁的左轩,却在心底都快笑岔气了:慧可这老和尚看上去逼格很高的样子,怎么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窝囊呢。老子认识的临湘侯府的智远和尚,天宁寺戒律院的智空和尚,还有眼前这个肥猪一样的智焦和尚,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这老和尚是不是老糊涂了,将徒弟的名字取名为“**控”,我靠,真他妈太有才了。
等等,左轩又突然想起,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这具身体貌似就是那萧家的萧显,如此一来这老和尚岂不是老子的爷爷?老子这么说自己的爷爷,是不是太不孝顺了?想到这,这么搞笑的一件事也让左轩笑不出来了。
“来人,带智焦大师先行进去。其余僧众,继续排查入府。”燕家丞吩咐了一声,众人便开始忙开了。
“子域,你来王府又是何事?”这时,燕家丞注意到了燕广,问了起来。
“见过兄长,愚弟久闻王府今日将有盛大佛事,大汉得道高僧皆会来此讲经论道,所以特携友人来瞻仰一番,也涨涨胸中沟壑。”燕广拱手屈身道。
“平日里你一身傲骨,为兄求你都不来王府效力,今日倒自己主动来了,是何方神圣,有这般本事劝动了你?”燕家丞边说边诧异地望着一边的左轩。
“在下长沙左轩,见过燕家丞。”左轩赶紧拱手见礼。
“长沙郡未曾有闻左姓名门,敢问先生是从何处?”燕家丞问道。
“在下出身山野,家师乃空谷隐居,不喜俗世,只好逍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还请燕家丞见谅。”左轩躬身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难得!难得!只此一句,足见先生高才。昔者鬼谷先生隐居鬼谷,却教出了苏秦、张仪、孙膑、庞涓等旷世奇才,四人纵横捭阖,皆有左右诸国政局,力王狂澜之能。今观先生之才,莫非遵守乃当世之鬼谷?”燕家丞言语之间,满是对于左轩的敬佩。
左轩心想老子只简单背了一句诗就被吹成这样,要是再背个三五七首的,岂不是要被当做神仙供奉起来了?嘴上却是客气道:“燕家丞谬赞了!”
“外面风大,先生何不进入王府,与天下僧众一道辩论世道玄机?”燕家丞抬手请道。
“释道之事,在下一窍不通,哪敢唐突造次。不过如此盛举,在下瞻仰之心却是若葵藿倾阳一般。”左轩客气了一句,便和燕广一道跟随燕家丞进入了王府。
走进王府,左轩才发现什么是富丽堂皇,什么是奢侈。整个前院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院中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院子里面,满是僧人在行走,还有就是忙得不可开交的王府下人。
三人穿过一段游廊,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前面终于是大殿了。
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大殿里面已是人山人海,除了一群群秃顶的和尚,还有一些达官贵胄。有地位的人,都分别坐在两边。一般的人,则是围着站立。再加上忙上忙下的王府下人,早已将整座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左轩没有太多心思去欣赏这大殿的繁华和微观人群的盛况。他转动着眼珠子,一遍一遍的搜寻着。
可是,整个大殿,不管是坐在的还是站着的,左轩始终没有发现刘紫菁的影子。
左轩大失所望,心想老子可不是来看什么和尚做法事的,老子是来找心上人的。
他再一次搜寻着,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后背冷汗直冒。因为他在那坐着的人群里发现了广陵王刘荆,而在那站立的人群里,却发现了赤山岛舵主吴舜。两个都想要他小命的大仇人,竟然凑到了一块。
左轩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大骂道:我靠,老子真是背时啊,找情人找出两个仇人来。老子这一路躲着这两个仇人,想不到最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