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发掌完毕,用余光瞟了地上道:“这一掌没取尔性命,是因我儿在此,不便开杀戒。”
红衣男子说完转而慈眉善目地望着对面的妻子和儿子。他对面的妻子看上去小他一大截,儿子也感觉更像是他孙子。看情形,这是老来得子了。
“你……你等着瞧!”仇河踉踉跄跄地自地上爬起来,扔下这么一句狠话,就出门搬救兵去了。
众人都在为这红叶男子忧心,而他自己却是没有一丝惧怕之色,继续泰然自若地一边看着对面的妻儿用膳,一边品尝着杯中的热茶。
待那仇河离去,左轩走到红衣男子跟前,拱手道:“多谢兄台仗义执言,拔刀相助。兄台好功夫。”
红衣男子没有正眼瞧一下左轩,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出手是因这厮扰了我的兴致,并非什么仗义。”便不再搭理左轩。
左轩在红衣男子那儿碰了壁,也不恼怒。而是依旧笑着说道:“在下看兄台器宇轩昂,实乃人中龙凤。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兄台何必因一个宵小鼠辈,惹得一身骚呢。”
红衣男子闻言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显然对于左轩的话有所触动。不过,碍于情面,依旧神态自然,自顾自的品尝着他的热茶。
“夫君,这一路进京,路途遥远,还是少生些事的好。圣上交代,一路都要低调小心,你怎可选择在此时此地这般张扬起来了呢。”这时,红衣男子对面正在喂孩子的少妇双目含情地望着他,忧心道。
“夫人说得是!”这红衣男子听完少妇之言,总算是放下茶杯,开了金口。
接着,红衣男子起身朝左轩拱手道:“小兄弟,有缘再见。”说完,便领着少妇并孩子,出了归林居,接着上了停在路边等候多时的一辆马车。车夫挥了挥赶马鞭,“啪”的一声。马车扬长而去,遁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渐行渐远。
左轩目送马车离去,便转回到柜台,笑着对木灵竹说道:“二小姐,你这酒馆遇着贵人了哩!”
“哼!”木灵竹噘着嘴白了左轩一眼。
“哎呦,二小姐,我原以为你笑的时候最美,不曾想翻白眼的时候更美呢!”左轩嬉笑道。
“哼!”木灵竹又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装作不搭理左轩的样子。
“二小姐,你是不是气我没有替归林居的匾额上整两根香肠呢?放心,二小姐,这厮还会来的。劳烦二小姐去后厨拿一把菜刀来,要锋利的。”
“要菜刀作甚?”刚刚还打算不理睬左轩的木灵竹,此刻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左轩。
“哎呀,二小姐。没有菜刀,怎么给你做香肠哩!”左轩笑道。
“赵爷,就是这家。”就在左轩逗木灵竹开心之际,门口传来了仇河的声音。
接着就见这厮领着几个捕快步入酒馆。
左轩发现,为首着竟然是和他一起倒腾金疮药的赵蔚。
还没等左轩说话,这瘦猴赵蔚便眼尖瞧见了人群之中的左轩。他走到左轩身边施礼道:“卑职见过军师!”
赵蔚这一举动让这满脸横肉的仇河惊得目瞪口呆,感觉腿脚都开始不听使唤地打起了哆嗦。
“赵大哥,原来这是你的地盘啊。早说啊,早说我直接将租金送您府上了。”左轩打趣赵蔚道。
“下边人不懂事,的罪了军师,还请军师海涵。”赵蔚赶忙陪起了礼。
“赵大哥说哪里的话呢,兄弟们在郡府办差也不容易。挣些外快,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赵大哥,你这队伍视乎有些鱼龙混杂,需要加强管理呀!”左轩笑道。
“还请军师明示!”赵蔚不知道左轩是因为什么事情耿耿于怀,故而问道。
“哦!这位仇爷,无视在下也就算了,可是竟然敢对堂堂林秀山庄的二小姐出言说说该怎么算呢?”左轩故意将“堂堂林秀山庄的二小姐”几个字说得异常洪亮,意在示意木灵竹自己正在帮她出气。
“仇河!”赵蔚闻言,怒吼了一声。
那仇河心惊胆战地来到了赵蔚跟前,他隐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掌嘴二十!掌完给二小姐道歉。”赵蔚冷眼命令道。
仇河无法,只得两手开工,左一个,又一个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扇完又满肚子委屈地向木灵竹道了歉。
好家伙,连这地头蛇都要忌惮害怕,连这郡府的捕快都要低声下气。在场的看客不由得对左轩,对这归林居刮目相看起来。
这一幕,不单木灵竹,就连店中的众伙计小二都感觉特有面儿。因而一个个腰板挺得更加直了。
“仇爷——”这时候,左轩叫起了还在柜台那儿看木灵竹脸色的仇河。
仇河闻言,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而后毕恭毕敬地屈身道:“军师,折煞小的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军师饶恕。”
“仇爷,这礼也赔了,歉也道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归林居和仇爷就是朋友啦!不知仇爷觉得意下如何?”左轩显然是在给这仇河台阶下。他觉得这种地痞流氓,犯不着和他结什么梁子,另外自己就要出远门,也算是给木灵竹留个保障吧。
“多谢军师不计前嫌,小的能够和军师做朋友,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仇河会意,诚惶诚恐地感谢起来。
“好了,难得弟兄们来归林居一趟。今儿个我做东,大伙在此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如何?”左轩紧接着朝赵蔚和众捕快拱手道。
“多谢军师款待!”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