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开兄,昨日仍有十人没能完成任务,遭受了鞭刑,还请您出手救治!”李修明对着靑袍人拱手道。
“既然李兄菩萨心肠,为何还要打伤他们,既然已经打伤他们,又为何要在下出手相救?”靑袍人不解。
“所谓赏罚分明,方可令行禁止。没有完成任务之人,若是一味姑息,便是对已完成者的不公。”李修明淡淡回道。
“既如此,你自己救罢!孟开法源受制,这几日连续施法,现已无力施为。”靑袍人拒绝。
李修明听罢此言,对几个被鞭打得皮开肉绽的矿工摇了摇头,“哎,罢了罢了,你们几个便呆在这洞府里,若是孟开兄有幸恢复了一些法力,也许还能帮你们治一治伤。若是不幸,你们就听天由命吧。明日一早,我来提走你们,继续挖矿!”李修明说罢拂袖而去。
赵登闭关前许诺过李修明,若是他能在一月之内,带领众人完成两万斤矿石任务,便会再赐给他一颗聚元丹。有这好处,少年自然上心。现在他是武徒八层,如果再得一颗,加紧修炼的话,出矿区时很有可能突破到武生修为。
以他的通脉十番体,一旦突破到武生,强大的力量同境可称无敌。他已想好了,回到金霞县就参加武生选拔,据说第一名可以直接拜县尊为师,县尊虽是武国的基层官员,但也是实打实的武师修为,比武生不知要高明多少。
李修明上任大统领后,将有经验的老矿工和新来的矿工混编,人分成了80个小组,每个小组由一个老矿工担任组长。组内是老人带新人的互助关系,只要有一人未完成任务,则全组连坐,每人挨上十鞭。组间是相互对抗的竞争关系,排名靠前的小组,额外奖励功勋,排名靠后不仅不奖,还要把自己的功勋奉献出来。
李修明总揽全局,制定规则,而他手下八位供奉负责监督实施。供奉们各有指标,他们每人负责十个小组,彼此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如此一来,压力自上而下,均匀的分摊到每一个人肩上,不会出现人浮于事的情况。
规则虽好,但实施起来却有困难,新分的组里老人与新人需要相互磨合。一开始难免有一些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完不成目标。完不成按照李修明的规则,就要挨打。可是一旦受了鞭刑,在这矿里不见天日,药材缺乏,十天半月也好不了。带着伤参加高强度的挖矿工作,那无异于判了死刑。
打又打不得,不打又不足以严明法纪,李修明一直在为此事困扰,直到他发现了住在上层的靑袍人——孟开。
孟开是千灵门门主孟天门的独子,因为一些原因被金剑宗内门弟子秦一鸣押赴到了金霞驻地。按照秦一鸣的吩咐,赵登带孟开来到了金霞矿山。孟开得千灵门真传,他所学的木系功法疗伤效果极好,法源受制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有效救治受了伤的矿工。
自从李修明发现了他这个特长,三天两头就带给他一帮受了鞭刑的矿工。这孟开说来也是心善之人,每每嘴上说不救不救,第二天还是把矿工们完好如初的还给李修明。
“时辰到了,伤都治好了吧,咱们走!”第二天一早李修明来到了孟开洞府提人。
“启禀李统领,昨日医师大人法力一直没有恢复,并未帮我等医治。”一个矿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身上十余道鞭痕依然红肿,像是要溃疡的样子。
李修明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瞥了一眼盘坐一旁,面无表情的孟开。又仔细查看了每个矿工的伤口,发现果然如同矿工所说,孟开昨晚一个也没救治,甚至有一个单薄的青年蜷缩在角落里,身子哆嗦个不停,像是得了病温。
“看来天要绝汝,如之奈何?”李修明面色变冷,“尔等吃罢早饭速速开工,那个还躺在地上的,自己不起来,难道是想让我抽你起来?”李修明从腰间抽出一根牛皮鞭子,抬手就要抽打。
“李统领饶命,小汪这是得了病温啊,半夜就烧糊涂了,到现在未醒,您就算打他,他也浑然未觉啊!”有矿工保住李修明的双脚。
“罢了罢了,让他自生自灭吧。刘勇,你是组长吧,少了一个人力,但挖矿的任务不会变。今日若完不成,每人十鞭还是要打!”李修明说罢对着那叫刘勇的矿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吃早饭。
一个个矿工低着头,迈着蹒跚的步子向外走去,这一走纷纷牵动了伤势,疼的龇牙咧嘴。
“孟开兄好好休养,你法力若还是不能恢复,这些人恐怕熬不过三日!”李修明冷冷说罢,关上了孟开洞府之门。
门内的孟开听到李修明离去,终于睁开了眼睛,他面现愠色,恨恨道,“原以为此子有些仁义,对我这个阶下之囚还彬彬有礼,照顾周到。今日方才看清此人面目,他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顶上乌纱!视人命如草芥,冷血无情,我孟开真是看错此人!”孟开恨恨的一拳锤在腿上。
孟开发泄完情绪,站起身来,走到那蜷缩在地,身体不断哆嗦的矿工身边。他伸出右手抚在矿工额头,口中轻吟,发出一个个玄妙而有韵律的音节。之后一层青光于他掌中浮现,覆盖在矿工额头之上。又过了一会,青光越发盛大,将矿工整个身子包起。
很快孟开的手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青色光茧,茧中叫小汪的矿工身体不再哆嗦,呼吸变得稳定而有力,他的伤口不再红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痂,而已经结痂的地方伤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