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弹指功夫,洛爵又看向犬火。
见他还是无奈模样,于是继续道:“犬火现在的确听我的话,但他其实是家父的灵使。是受了家父的命令才会一直跟着我...”
突然听到这种话,鲤笙抬头看他,一并看到了他眼底隐藏的悲哀。
看来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她急忙坐好,轻咳了一声,“我也就是随便一说。”
说着,余光瞥过石桌上放着的玉色水杯,随即翘起了二郎腿,从刚才就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要跟人家学习仙灵之术时的谦卑。
“这杯子倒是好看...”当她想要拿起来仔细把玩时,手掌竟从那杯子中间穿了过去。
什么鬼?
“凭你现在的修为,这千杯盏可不是你能拿得起来的。”洛爵语气未变的解释了一句。
“千杯盏?”鲤笙皱眉头道。
“天外天有一座飘渺山,千杯盏便是用那云间深出的玉色琥珀打造而成。”洛爵继续解释,倒也没有不耐烦。
还别说,鲤笙倒是突然感兴趣起来。
“那这杯子难不成是个法宝?”
刚才模糊听到那罗生门主说到什么法宝的事,毕竟她是个骗子,但凡带个‘宝’字,她便格外的有兴趣。
洛爵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抬头冲犬火使了个眼神。
犬火知会后,便拿起那千杯盏,后又用一旁的黑晶壶,往里倒出些红色液体。
鲤笙看到那黏糊糊的液体,自然而然想到了血。
“你们喝血?!”
犬火眼神略带嘲讽的盯着鲤笙,将倒满了红色液体的千杯盏递到了她面前,“我们虽然外表是人,但本质却是妖。既为妖,别说血了,人肉自然也吃过...”
“我才不吃!!”
鲤笙实打实的被吓了一跳,挥手就推开了面前散发着酒香的千杯盏。
等等,为什么血会有酒味?
她眨巴眨巴眼,见犬火笑的额前那缕白发都乱晃开来。
“哈哈哈哈!爵爷,这小妖好生有意思!竟然真的信了!”
“这只是一般的红浆果汁罢了。”洛爵无奈的摇头,说着从犬火手中接过杯子,甚是优雅的放到了鲤笙面前桌上。
又解释道:“这千杯盏是酿酒用的。旦含水分的东西放到这杯子里,都会变成美酒。虽然举世只有一对,但终究不过是一位嗜酒成痴的疯和尚打造,并算不上什么厉害东西。”
“酿造美酒...”
竟然还有这等好玩的宝贝?
鲤笙轻笑出声,“呵呵,真不错...”
这要是给她那位嗜酒如命的师父,岂不是美死他?
“你果真什么都不问?”
鲤笙正在考虑怎么把这千杯盏弄到手,洛爵突然肃然的开口。
她不死心的又碰了几碰那装着美酒的千杯盏,然而还是什么都抓不到。
抬起头,十分没辙的道:“你要是想跟我解释,早就开口了。”
洛爵笑了笑,但其实并没有笑。
“噗通!”
“哎呀!”
根本就没给鲤笙反应的时间,双腿骤然一沉,便狠狠跪在了石板上。
“干嘛又让我下跪?我已经知道跟你缔结契约了!”
洛爵又眯起了眼睛,“小妖怪,你可以忤逆我,但决不能骗我。唯有这一点,你最好记住。”
这男人真的特爱眯眼睛。
但是,一旦他眯起眼睛便好像看穿了她一般的感觉。
鲤笙透过他那墨色如玉的眼睛,将那眼底的深寒看的清楚。
而她在深渊谷底看到的那双鎏金色的眼眸,确确实实的不见了。
这人...真的很奇怪!
想了想,当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计划被人看穿了。
瞄了洛爵一眼,分外不服气站了起来:“战骨之争是什么?怎么听那个门主的意思,明天我好像一定会去见阎王似的?”
犬火听后,扭头看向不做声的洛爵。
洛爵目光游移,发间的紫色流苏发穗垂落在肩侧。
似是在思量要如何解释,沉默一会才道:“小妖怪,你可知道罗生门的战骨台是一个什么地方?”
鲤笙哼了哼,“我说知道你信吗?”
“你这小妖怎能如此无礼!”犬火憋不住,不由得嗔了一句。
鲤笙倒也不怕,一边揉着遭罪的膝盖,一边嘟囔:“都这种时候了,你们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妖怪,死了就死了!倒是你们,不是还指着我离开这鬼地方吗!”
她刻意瞄了洛爵一眼。
罗生门主说他毫无灵力,所以水平相同的两人才会缔结契约。
结果,看似最牛逼的人还不是跟她一样无能。
洛爵眼尖的很,好像一瞬就懂了她的意思。
微微张嘴,还未发声,鲤笙即刻又提高了嗓门嚷嚷起来。
“什么爵爷?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结果还不是跟我一样半点修为都没有,才会为那些人看不起吗!”
“......”
“更过分的是,你作为灵主,明知道那战骨台是个凶险之地,却还要眼睁睁的让我去送死,你这样也配做灵主吗!”
“......”
“好啊,既然你这么无情,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干了!什么狗屁灵使,什么鬼契约,我不奉陪就是了!!”
说罢,鲤笙还不死心的想要去拿那千杯盏,结果还是掏空。
固然很尴尬,但她倒是很淡定的冲洛爵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门口走。
看着被奇怪符咒封住的石门,轻轻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