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表现得太过悲观了些,他终是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石阶:“坐吧。”
“我不坐,我站着,站着显得我比你高级些,心里也好受点。”
他的手顿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你确然是傻掉了。”
哭出来,到底是好点了,我抹了一把脸还是挨过去坐下,终于是脑子能动了,想起来他方才的话:“你说,什么乱了?”
“天地。”他指了指那承天殿的方向,“今日那婚典上,你可有什么怪异感?”
“怪异感?”我想了想,“除了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我仔细回忆了下,什么时候呢?看见他们的时候?不对……是他们牵手而立的时候?好像也不对……哦,是了,我记得有个小仙因是太过激动还撞了我一下。
“有没有什么人接触过你?”
“是有一个,一个小仙,可是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了,怎么了?”
“他自然不会叫你看到样子,他不过就是个傀儡罢了,说话都是不能的,只会做出别人叫他去做的动作。”
他这么说,我才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我记得当时那小仙确实没有与我说过话,甚至道歉都无,傀儡?说起傀儡,我总能想起那些冤魔,傀儡……怎么会上的承天殿呢?
“你说的……我……我不能相信……若说那小仙是傀儡……他为何偏生要来撞我?”
“这便是你不能走的原因了。”他看定我,“你才是他们的目标,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可是这不合理,便是卜定……他一开始也是应着那应仙石,不能回来,如今怎么会叫一个那样的存在自由出入呢。”我瞧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你是说那应仙石……”
“正是如此。”他展开手心,那里有一朵紫色的鸢尾花,“这是我派出去接近那应仙石的,你自己看。”
我凑近了些,那花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便伸手戳过去,却见它周身黑气一闪而过,不过仅仅只是一眨眼罢了。
“这花被侵蚀了!”谁有这般能力,这般通天的胆子,会在这应仙石上做文章?我抬眼看向紫弗,他却没有我这般激动,只随手收起那花,淡淡道:“这仙界已经不太平了,一切,可能并非我们眼见的样子。”
我摇摇头:“这个人,心思定然缜密,不然又如何能得逞,那日里那么多的仙家,他难道不怕被看出来吗?”
说到这里我才猛然惊醒,他都已经将这应仙石玷污了,将那傀儡放进来了……那……他可能原本……原本就是个仙人啊!
紫弗看着我的神色,了然地点点头:“你猜的,与我一般,只是这件事情,如今我们并不能确定,便是确定了,也无法判断究竟是谁。为今之计,只能等。”
“等?”
“等。”他重复了一遍,“等他再次出手。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够想到的复杂,但有一点紫弗没有说错,那人的目标,是我,昏睡前我甚至还看到了以往的场景,即便我并不记得。如果说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那么,他又想要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石锦老儿的屋子,这儿我以往也是来过的,只是听闻他做的杯盏器皿是最好的,才直接奔了过来,彼时还与石锦战了一场,待我祭出玄昆镜的时候他却陡然收手,非要叫我拜他为师,我自是不愿,他便用那杯盏诱我。如此僵持了许久,我便也就应了,只是一直未真的拜他,笑话,我还未与他一较高下,又如何会甘拜下风?当为君子,能屈能伸也。
至如今看着他这一片天地,却觉得,那石锦老儿似是不那么简单,我一直当他是个做瓷器的老头儿,想要教会我这一身手艺,好等他陨灭的时候有我替他继承下去。此番看着,恐怕是我多想了。
“紫弗,我看石锦老儿方才对太极大帝和……和帝君的态度甚是傲慢,他是什么人物吗?”我似是还听着一句,此时才终能好好滤来,“那女帝是不是说我是他要收的徒弟?那是我与石锦老儿私下里的计较,她如何知晓?”
紫弗顿了顿,突然有些异样地看我,看得我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因是灰眸,总让我觉得他似是在看我,却又不像,直到我有点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想要站起来离开,他才收回目光,平静道:“恐怕是石锦说起过吧。你猜的没错,石锦仙君也算是那场大战之中留下的老人了,任谁也多少是敬着些。若是他将那放在瓷器活上的心思收回来,恐怕现在的能力,远不止一个仙君可为。”
“呵呵。”我突然开始想笑。
“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都说我为神那一世,毁天灭地,众神皆以陨灭殆尽,然则你现在看看,上古一战,仍旧是留下了很多人,便是承天帝君……也便是那原本的少昊君,只是力量几何,还不清楚罢了。真的离开的,怕也只有我父神罢了……”
身边的人也跟着笑了笑:“那你想要回到以前吗?”
“以往,我不在意。”
“哦?”
“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每个人都三缄其口,其他人又确然不知晓,若是叫我去一一探出来,当真是为难了。”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并不能说得全然准确,你忘记了?我是被你父神赶出来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