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帝君”两个仙婢跪下。
“玄掣。”勾陈唤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却是走到了我面前,将我撑在地上的手执起,我想挣脱出来,他却是攥得十足地紧,叫我摆脱不得,掌心一凉,那粒莹白珠花便躺在我的手上。
“玄掣!”耳边是勾陈的愤怒。
那人放了我,重新站起来:“教训得差不多了,便叫她留一个遗物……纪念亡夫好了……”
“可是她擅闯了承天殿!”
“你教训得难道还不够吗?她那膝盖差不多是要废了。”那人只这般淡淡道,“你是本帝的妻子,自是要以德服人。”
此句说完,勾陈终于未再说话,我抓紧那小小的一粒,不想再看他们。
“你们,将她送去石锦仙君那里。”那人吩咐道。
“是。”
我甩开她们:“不用,我自己会走。”扶着那天柱,我缓缓站起来,只是纵然我抠出了血迹来,终是未能直立起来,那人说得没错,这膝盖,算是废了。勾陈……当真好狠的心啊。我竟是不知她何时用的法术。
再次跌落下去,我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荒诞,荒诞得我想将这一切都毁掉,脑中一片混沌,似要炸裂。
“帝君,紫府先生请见。”
眼中灼热,浑身都似被炙烧一般,远比膝上更痛。恍惚中,我看见一袭紫影蹲在了我身边,一只冰凉的手贴上我的额,他说:“韶光,我们回家。”
“回家?”我想了想,“不了,我没有家了,韶光居里不能住了。”
“我们去找石锦。”
“石锦……师父他总是骂我,这般回去,他定是又要骂我了。”
“不会的,乖。”
感到自己被抱进一个怀抱之中,一个旋身,却又停住。一个淡漠的男音想起:“紫府先生这般从本帝殿中将人抱走,总是不好。”
“帝君意欲何为?”
“命人将她带回便好。”
不要,我不要再与这承天殿里任何人有接触,我不要了,我认怂还不行么!我揪住紫弗的衣领,他低头凑近我,我用尽力气告诉他:“就这么走,我们……再也不要回来。”
“好。”
这一次,没有人再拦着我们,一路风驰电掣,我突然觉得安心,也释然了,他确然不再是我的卜定了……卜定,不会容人这般待我。掌心里有一丝凉意,我将它贴近胸口。卜定啊……你可还会回来?
再次醒来,便见到幺火在我榻边哭着,抽抽搭搭的,我想抬手摸摸她的小脑瓜子,却发现指尖一动就疼,只得放下。珠花?珠花呢?我艰难地转了头,看向另一只手,仍是握着的,还在……便好……
这感觉很奇怪,仿佛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主子!”幺火抱住我在外的胳膊,“主子!你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们不回去了吗!幺火不要在这里,主子在这里不高兴!”
“幺火……”我一开口,嗓子干涩得不行。
“主子。”她眼泪汪汪看我,“主子吩咐。”
“看到你们,真好。”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仿佛看到了她,便回到了我的韶光居,有了主心骨一般,我想笑,可是脸上甚是僵硬。
“主子别摸,”幺火拦住我,“哪个人,究竟是哪个人这般大胆!将主子伤成了这样!”
“皮肉伤而已。”这些又算什么,与心里的伤口比起来,这些不过也就是别人肆意张扬的作证罢了。
“主子,”我抬起眼,虫召捧了杯茶水与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哼,回去送死?”石锦气哼哼进来,立在我榻前,瞪了我半晌。
“师父……徒儿无能……”我确然也是不想这般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事实如此,我只能卖了乖。
“偏非要撞了头才懂?早知自己无能,还去做什么!”他一屁股坐在我榻上,“手!”
我堪堪伸了过去,只见幺火还噙着满眼的泪光,有些不快:“仙君为何要骂主子……主子不是无能!你没见过主子的厉害!虫召你说!”
石锦眼都不抬,只是以两指按上我的肘心,见虫召不说话,幺火有些急:“若不是有主子,连姒他们可都回不来的,主子很棒!”
这次石锦终于是望了望她:“你叫什么。”
“我叫幺火!”
“幺火……本君唤你幽莹可好?”
“不要!幺火的名字是主子给的!你凭什么给我改名!”
“就凭本君是你主子的师父。”石锦拍拍手站起来。
幺火看了看我,我点点头,她却还是摆摆手:“不要!幺火就是幺火!”
石锦便也不再理她,只瞧着我:“为师教你的是空间术,可不是找死。你做了什么叫勾陈这般对你?”他将两指点向我膝上,只我此时却是毫无知觉。
“师父……徒儿这双腿……可是废了?”
“废了?便是废了,本君也要叫它健步如飞!”老头儿一甩袖往外走去。
我只觉心中有些暖意,叫幺火扶了我坐起来:“连姒呢?”
“连姒昨日想用那老头……不是,要用石锦仙君的炉火做吃食,被他挡了回去,还说那阿善不用吃这人界的东西,给它一枝草叶便好。连姒本还不信,可是阿善却是真的只用了那院中的草叶。”幺火想了想,“此时连姒应是被石锦仙君打发去整理院子了。阿善将院子弄乱了不少。”
“师父……倒是得理不饶人……连姒都瞎了,打扫什么。”
“石锦仙君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