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对邓尚书嗤之以鼻的时候,衡清面临的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冤枉。事情要在容白出门没多久说起。
会试与殿试中间只相差一个月,所以,虽然最近,容白对衡清的看守不那么严格,但是,衡清还是要在家里认真备考。
让启忠推着轮椅,衡清往书房走去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了。
这门一被撞开,衡清便看到拿着锁链的官差。
“谁是李嘉!”为首的官差喊道。
衡清虽然奇怪,但是依旧颔首:“在下便是。”
那官差有点懵。说实话,这场科举舞弊案牵扯极广,他们抓的人也很多。但是,作为一个考生,全程坐在奇怪的椅子上,让人推着就很奇怪了。
“不知诸位,找在下何事?”衡清问道。
这些人个个气势汹汹的,一看就不是来做好事的。
“既然是你,那也好办,跟我们走一趟吧。”对方根本没给衡清解释的机会,直接拿着锁链套在衡清的双手双脚。
也不管衡清的身体,直接拖着他往外面走去。
衡清无力挣扎,启忠虽然有点功夫,但是终究只是个少年,又不像卫玄那样精于战斗。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衡清被带走。
心慌意乱的启忠,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容白。
得到这个消息,容白恍如晴天霹雳。手中的线路没接好,直接废了一条银质导线。
“你给我说清楚,他们凭什么抓衡清!”容白抓着少年的衣襟,脑子有点乱。昨天两人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被抓了?
气急的容白压根无视了身边某个身份高贵的青年,随手抄起一块板砖就往学校外面走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不要命的,敢对衡清动手!
五皇子一见容白的动作,也不顾自己手中的东西,站起来跟着就走。可惜,两个人的速度,那简直天壤之别。
没一会,五皇子的眼中,就找不到容白的影子了。
五皇子找不到容白,启忠也没追上容白。不明所以的五皇子一下抓住少年:“怎么回事,容白干什么去?什么人抓了李嘉?”
“是,是官差。”
衡清被抓的时候,原由没有说出来,所以,启忠也不知道衡清为什么被抓。甚至连衡清被抓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容白也不知道,她是到自家院门口的时候,才记起自己没问。烦躁的容白蹲在家门前抓着头发,衡清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被抓,会被抓到什么地方?
容白怎么都想不出来。
因为考试这段时间,衡清可以说是毫无人权。除了考试那几天,几乎天天被容白关在家里。
“小白?”
“义父?”容白疑惑的抬头,正好看到一脸焦急的武侯爷。
容白跟武侯爷几乎同时得到衡清被抓的消息,他到容白家的时候,也仅仅比容白晚了一小会。
一道门口,便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义女抱着头蹲在地上。一瞬间,武侯爷真的动怒了。卫玄走之前,可是将这闺女交给自己了,要是少一根头发,武侯爷怎么跟卫玄交代?
“这是出了什么事?衡清怎么会被抓?”
“不知道。”容白茫然的摇头:“义父知道,衡清会被抓到什么地方么?听启忠说,衡清是被官差抓走的。”
“那就是京兆尹了。”武侯爷一听,转身便要走。
“京兆尹在什么地方?”容白追了上去。
昏暗的过道,湿气极重的牢房,两边过道上的油灯,也照亮不了这里的环境。现在牢房中的人实在太多了。
大多是今年参加考试的考生。
衡清作为唯一一个身体残疾的,直接被人拖着丢到最里面一个房间。闷哼一声,衡清被丢在地上。
“是你?”坐在草垫上的狱友看到被丢在地上的衡清,忍不住惊讶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衡清抬头,看向他。这个人他认识,正是当初考试之前,跟他说那顾明的事情的人。但是,这人怎么也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青年皱眉看着衡清:“你难道不是因为有人举报你作弊才进来的么?”这人都用过刑了,怎么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怪青年疑惑,全是因为衡清的造型太过狼狈。青年也只见过一次衡清,那次见到的青年,姿容俊美,就算坐在椅子上,也着实让人羡慕。但是,眼前这个呢,发丝凌乱,衣服已经破碎了,双腿膝盖那里,衣服全被磨破,甚至还有血渍。
“并未用刑。”衡清撑着身体挪到稻草上。这牢房地势很低,湿气很重。衡清刚进来,双腿就已经很不适了。
“只是不知这作弊,是何意?”衡清对这个很是纳闷。
“你不知道?”青年惊讶的看着衡清:“看来,你也是被冤枉的。”
青年抓起地上一根稻草:“也不知这官府都是干什么的,有个作弊的事情,不去抓那些跟作弊有关的,非要抓我们。就我这样的,犯得着作弊么!”
青年翻着白眼:“再说,就算作弊,也摊不到我的头上啊。这年头,考官是那么好贿赂的么?就我这家世,贿赂考官还不如直接买官,都不用考试。”青年语气里满是怨念。
“嘉也不会贿赂考官。”衡清也跟着开口。
比起其他人贿赂考官还有点意义,衡清完全没意义。对于别人来说,只要杏榜提名就可以,但是衡清不一样,他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金榜的榜首。所以,如果要贿赂,也必须贿赂陛下啊,贿赂其他人,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