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沉默,欧阳哲昀也沉默,大殿上慢慢的开始出现了私语嗡嗡声,谁人不知这位宁欣郡主口才了得,她的一张嘴能把人说的什么也不是,以至于无人敢和她讲理。
又因为她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身份尊贵,所以教她礼仪的老师并不能把她怎么样,以至于到现在她的琴棋书画,舞乐绣诗,都是差不多,这何为差不多,就是...你说她懂不懂,会不会,那自然是懂,自然是会,可你要是让她给你表现表现吧,那她就又不懂又不会了。
在所有人都交头私语之际,北彩的声音响了起来:“郡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难道是怕自己舞技高超不忍心打击北彩的舞技,这一点请郡主完全放心,北彩是非常愿意与郡主切磋促学习的。”
这北彩也是有一张伶牙俐齿,一番话将刘欣逼到了绝境。
刘欣又是一个高傲的人,自然受不了北彩对她的冷嘲热讽,抬目怒瞪了过去,还未出口反驳,耳边响起了欧阳哲昀的声音:“想到办法了吗?”
刘欣可是个不服输的人,自然不会在欧阳哲昀面前低头,可是如今她还真的是什么办法也没有,无奈下只能对着欧阳哲昀轻摇了头。
刘启等人将她这微摇头都是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就让她以前好好学了,她却变着法的逃课,现在后悔了吧。
欧阳哲昀见不愿认输又愁苦万分的模样,心下无奈叹了口气,眼睛从桌上划过,轻捻起酒杯入手,转了两转后,突然与刘欣抬起的胳膊撞在了一块,手腕巧妙一翻,酒水就那样泼洒在了刘欣的裙子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欧阳烈皱起了眉,欧阳哲昀面色大惊,赶忙起身对着刘欣深深行礼:“臣手笨拙,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责罚!”
刘欣被这突然变故懵的一时呆望着欧阳哲昀,欧阳哲昀一看她的表情,更是激动的直接单膝跪下:“都是臣的错,臣甘愿受罚!”
欣儿啊,平时那么聪明,这时候你发什么愣。
可能是欧阳哲昀内心的呐喊唤醒了刘欣,她当即愤怒的一拍桌子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往本郡主身上泼酒!你难道不知道该本郡主舞蹈了吗?”
“臣有错,甘愿受罚!”
“受罚受罚,你受罚能弥补的了这损失吗!你这样不是让本郡主失约于六公主,失约于这大殿上所有人吗!皇上,你要为宁欣做主啊!”刘欣说着说着突然掩面哭了起来,那叫一个真啊。
“少卿,怎可如此莽撞!”刘义隆故作愤怒,欧阳哲昀赶忙移至大殿,对刘义隆跪下:“臣知错。”
“那你就说出来个补偿法,不然朕决不轻饶你坏了众位爱卿与北国来使的兴致!”刘义隆说着手掌拍打在了扶手上,怒形于色。
实则心里在为欧阳哲昀大声呼好。
刘欣在下方已经是捂住了脸,抽噎的不行,好似欧阳哲昀做了什么极为过分的事情,实则是在帮她。
“臣明日府内摆宴,向郡主和六公主请罪。”
欧阳七宥说完刘义隆将目光移向还在哭的刘欣,语气轻缓道:“欣儿,你觉得如何?”
刘欣听后掩面站起身,露出了一双委屈至极的眼睛,望向上方刘义隆,柔弱姿态尽显:“皇兄,宁欣想要先退下去换件衣服,此事皇兄决定就好。”
这一哭从皇上变为皇兄,谁都能听出这话中的委屈。
刘义隆点头,随后对欧阳哲昀冷声道:“少卿,此时因你而起,就由你护送欣儿回去吧。”
欧阳哲昀点头领命,刘欣一得令,脚下生风般的迅速哭着跑离了大殿,可谓是将委屈一词给表演的淋漓尽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大殿,无人发现北彩望着刘欣离去的的目光中慢慢的涌现出了恨意。
万大人皱眉在她身旁小声道:“公主,这南国的皇上根本没把公主放在眼里,这明摆着就是更同意那野丫头和少将军的婚事,公主可莫要委屈自己!”
“万大人,小心注意你的用辞,这里并非我们北国。”北彩语气平静的回他,之后继续道:“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玩才有意思吗?明日宴席摆在少将军家里,那么本公主就要让宁欣郡主在欧阳府把脸丢尽!”
“老臣懂了。”
殿外。
演戏嘛,自然是要演足了,一出大殿门,刘欣脚下不停的径直往自己的寝宫去,快而决绝的步伐,好似后面有恶狼再追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后背都是冷汗渗渗,偷偷看了跟在后方安静的欧阳哲昀一眼,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又行走了一段路后,宁欣突然停下了脚步,欧阳哲昀在后方看到,宁欣挥手挥退了身后的宫女太监们,而这个地方,是宫里冬季品茗赏梅的地方,名唤香雪园。
香雪园,香字来源于梅花香,而这个梅花并非平常所见之红梅,而是雪一样的颜色,白梅,因此这片园子被唤作香雪园。
身处其中,白色的梅花似瑞雪,如银雕玉琢雪塑,大片望去,花瓣润泽透明,冰肌玉骨,清雅脱俗,层层叠叠,婆娑飞舞,美丽极了。
尚未近其树,未见其花,便先有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香气盈怀,馨香阵阵,淡雅清新,顿时使人感到心旷神怡。
欧阳哲昀扬颈赏梅,沉醉其中,倒是把梅花树下立着的美人给忘了。
“喂。”刘欣出口唤他,他这才转眸望向她。
梅花树下的刘欣,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