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桓州境内,有一山名曰昆仑,山岭绵延起伏迤逦千里,山势陡峭峻拔,其形如龙盘旋而卧,其背藏峰三十六座,座座如入利剑当空直入云霄,举目眺望云雾弥漫不见真形。
古老相传,昆仑有仙人出没,如有机缘拜入门下,长生大道唾手可及,故而千百年来,总有寻仙问道之人入山探寻,其中不乏大毅力之徒,却无一人能登上山顶,久而久之,有人叹曰:登天易,登昆仑山难!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太一宫内,太上长老大发雷霆,身侧千年桤木制成的方桌在顷刻间化为齑粉,他却犹感不足,恨不得找个倒霉蛋狠狠教训一顿,也好发泄下心中的火气。
房间内,掌门和诸位长老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犹如泥胎木偶,眼见没有一人出生应和,他更加恼怒,两眼一眯对着掌门喝道:“珑陌,你是本派现任掌门,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珑陌也是无奈,出头的椽子冒尖的针,他是掌门,想躲都躲不了,只是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师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屁!”
太上长老很是不客气的骂道:“法海那个秃驴分明是欺我琼华无人,事关本派荣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珑陌,你现在就下令召集众弟子,我琼华和他金山寺势不两立!”
“太师叔,冷静啊。。。”
“是啊,太师叔,此事或许另有蹊跷,切不可因怒置气啊。。。”
诸位长老大惊,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你一言我一语的急忙劝了起来,好说歹说这才将太上长老劝下,一个个只觉得心累,太上长老今年三百七十二岁,这脾气和年轻时一个样子,却是一丝变化都没有,活生生的就是个zhà yào桶,一点就燃。
看到所有人都反对,太上长老气呼呼的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屁股下的椅子可怜兮兮的发出哀鸣声,或许要不了多久,也要步入同伴的后尘。
“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跟金山寺的秃驴们做上一场,那倒是说说看,此事该怎么解决?”
房间内骤然一静,没有一人敢开口,他冷笑着道:“怎么不说了?一个个的不都挺有主意的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琼华派傲立昆仑上千年,如今门中净是些软弱无能的怂蛋,要是本派历代祖师知道了,非得履凡把你们一个个活劈了不可!”
任谁被指着鼻子骂成怂蛋,这脸色都不会好看,更何况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主儿,也就是太上长老了,屋内的众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要是敢换成其他人,呵,是道爷我提不动剑了,还是这些年你飘了?
“太师叔,法海禅师乃是世间有数的得道高僧,金山寺与我琼华又素无恩怨,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敢开口的也就珑陌一人,为了打消太上长老的念头,他也只能是迎难而上,至于会不会被骂,这些年被骂的次数还少么?别说是他了,就连他的师父上一任琼华掌门岚月,太师叔也是该骂就骂,丝毫不给面子。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虚头,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太上长老不耐烦道:“我就问此事该怎么办!”
扫了眼房间内的诸人,他冷哼一声道:“你们可别忘了,赵琪乃是天降神女,身负大气运之人,我琼华未来千年兴旺,就系在她一人身上!”
这正是问题所在,赵琪太过重要,要琼华对她不管不问放任二十年,谁都不会同意,感情这种东西靠的是维持,若是二十年之后,赵琪对琼华感情淡了少了归属感,这个责任谁能担待的起?
能放她下山嫁人,已经是迫不得已,为此诸位长老和掌门商议了好几天,也不知吵了多少回才勉强同意,现如今你法海说不让我们靠近苏州府,我们就不靠近了?你算是哪根葱?当世罗汉又能怎么样?逼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真当我们琼华怕了你金山寺不成?
当然,这是最后的选择,如今事情还是一团迷雾,没人明白法海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当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原因,也好找出解决的办法。
“其实刚才掌门说了,这里面也许是有些误会。。。”
众人下意识望去,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有些话掌门可以说,有些话长老们可以说,太纪峰的常长老在位四十余年,不应该犯下这种错误才对。
常长老恍若为觉,继续说道:“不如我们派人到金山寺,找法海禅师解释一番。。。”
房间内静的出奇,惊讶变成了愕然,随后变成了愤怒,尤其是太上长老,脸色阴沉的可怕,暴怒的狮子是很吓人,但远远没有沉默的恶虎来的恐怖。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也知道将误会解释清楚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为什么没有说出来,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是琼华!
因为我们是琼华,我们不屑于解释!
因为我们是琼华,你不配让我解释!!
因为我们是琼华,根本就并不会有解释!!!
因为我们是琼华,你想战,我便战!!!!!
仙门七宗,每宗每派都很骄傲,他们有理由骄傲,因为他们是仙修,是不惜魂飞魄散也要求超脱求自由的人,若是没有二两骨头,当初何必要成为仙修呢?神修不好么?一样可以呼风唤雨,一样可以飞天遁地,不愿因成为神修,是因为我们不想当狗。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