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识海空间出来,维伦看起来似乎正常,然而心底却犹如风暴降临的大海般波涛汹涌起伏万千,喜得是玲珑童子最终还是透漏出了一点东西,虽然不多,但却相当骇人。
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存在一种名为天监地探的法术,这种法术如何使用玲珑童子并未多言,但也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效果。
所谓天监地探,简单来说就是天监控地探听,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被世界记录,这种记录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任何身处世界之内,包括世界意志都无法察觉,所以它感官上并不存在。
但对于更高层次的生命来说,这种记录却又是存在的,就好比那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万物生长死亡都会留下痕迹,却别就在于能不能看得到!
当某一天,更高层次的生命对一个世界产生了兴趣,他可以从根源处来查看这些永远无法被磨灭的记录!
对于更高层次的存在来说,世界是一本书,当他不感兴趣时,这本书只有区区两行:宇宙洪荒,鸿蒙初开。。。
全剧终!
而当更高层次存在生出探究的想法时,这本书将一页一页展开,从开天辟地到世界终焉,那些已经生的或者正在生的,包括还未生的事情,他统统可以窥视的到,时间没有意义,掩盖没有意义,开始和结果从最初就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甚至有必要,他可以轻松定位到任意时间内的任意一个人,从这个人的出生到死亡,所说的每句话做出的每个决定,包括他每顿饭吃的什么喝过什么水都将一一呈现出来,只要还在世界内,纵然是躲到九天之上九幽之下都无济于事!
这种操作闻所未闻,第一次听说的维伦心中震撼了好久,他想了很多,也怀疑很多,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尽管这难以置信,甚至让人感到荒谬。
也就是在此时,维伦这才明白玲珑童子为何不愿多言,只要他说出来,就很可能会被泄露出去,隔墙有耳,哪怕没有人,也有苍天大地默默注视着你!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愤怒变成了惊吓,更高层次的存在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心中只有无尽的仿徨和恐惧。
差距只有在程度相差不多时,才会让人提起勇气,但如果相差太多,就如同于一颗白矮星和地球上的一粒普通沙子,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丝毫对比性可言!这时候如果还大言不惭的说些大话,只会让人怀疑脑子有问题。
纵然是心中惊骇万分,维伦也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玲珑童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被卷入到了不敢想象的旋涡中,未来绝对会有更高层次的存在来调查他,如果真有这种事情生,哪怕到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难道就变得安全了?
恐怕未必,不,是绝对不会安全!对于那种程度的存在来说,调阅世界记录这种操作都能信手拈来,追踪一个穿越者去了哪里恐怕比呼吸还要简单,到了那个时候,维伦就是上天入地也在劫难逃!
一定不能暴露,绝对不能暴露!!
心中不断给自己鼓舞打气,维伦在椅子上枯坐了好久,细细回想了自穿越以来的所作所为,紧张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没关系,咱上面也有人,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是出于什么目的选择了自己,但只要这个大腿还在,他应该还是安全的。
神仙和神仙打架,苦的只有他这只小蚂蚁,当前最重要的是伪装下去,继续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
理清好思路,维伦心情犹如拨云见日般忽然开朗,他定了定神,回想起这段时间内生的各种琐事,又根据自己的脾性代为参考,很快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
“努波顿!”
门外静待的努波顿推门而入,只听维伦命令道:“姆兹多诺顾问现在在哪儿?通知他尽快来见我!”
努波顿领命而去,很快,姆兹多诺匆忙赶来,他心中疑惑无比,几小时前维伦才怒气冲冲的将人撵走,现在却又叫人前来,这是要干什么?秋后算账也未免早了点吧?
心中百般不愿,姆兹多诺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努波顿祝好运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推门而入,预想中的秋后算账并未到来,维伦没有废话直接问道:“计划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下意识松了口气,他连忙答道:“还在继续,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维伦厉声说道:“告诉我,计划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
大脑疯狂运转,暗自估算了一番后,姆兹多诺小心翼翼答道:“目前影月兽人已经遇到了危机,我们安排的五个孩子已经和他们生活在了一起,三个月,三个月后将出现转折点,一个对我们万分有利的变化!”
转折期居然还要三个月才能到来,如果是往日他心中早已不满,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那就再等三个月!只是准备工作必须提前开始,通知几位大主教,明天上午到办公室开会,姆兹多诺,你也要参加!”
维伦很少参加主教议会的例行会议,作为穿越过几个世界的过来人,他一直秉承着小权放手大权在握的做法,手下说白了就是用来干活的,只要大方向上不出问题,他们怎么做都无所谓。
因此主教议会的工作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重,只不过心里压力很大,毕竟摊上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当顶头上司,是个人都会感觉压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