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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身上背负着血案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苟且偷生的机会,谁不会牢牢抓住生存下去呢?只不过这是要付出代价罢了,常年外出,他的身份已经面目全非,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手中的一切回家呢?
想必,他的心中是很挂念自己的家人吧。
秦夏伊向来不会对一个已经铸成大错的人起怜悯之心的,但是到了这一刻,却有些感同身受。
家人,可以说是每个人的逆鳞或者是铠甲。
“谁?!”
吴锦打完了电话,耳边就传来一阵声响,一向警惕的他立马回头,果然看到了一抹身影。
秦夏伊没有选择逃跑隐蔽,而是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是你?”
吴锦看清来人是她后,手不由自主地往后一放,摸紧了口袋里的枪。
一向枪下从不手软的吴锦,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情绪,浑身出现了杀气,看向秦夏伊的眼神里也带有了敌意。
“刚才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他冷冷地问,口袋里的手枪几乎快要被他给掏出来指在她的脑门上。
秦夏伊没有害怕,而是走近他,吴锦觉得她来者不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没有听到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听说吴先生作为宫本先生的保镖已经有很多年了,一直随他奔波在外,一定很想家吧?”
吴锦警觉地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秦夏伊淡笑一声:“我也和你一样,很想念家人。”
“呵,”他冷笑一声,“像秦总这样的人物,要什么没有?想念家人?你的家人不都是随时在身边的吗?”
“我有一个常年不联系我的父亲,还有一个被他人害死的外婆,因病早逝的外公和爷爷,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母亲,和经常外出的弟弟,还有一个被人害死的哥哥,剩下的家人,也不能够说是随时在我身边的。”
她说这话时如此的轻描淡写,经历了许多生活中的变故,她已然是看淡了一切,听完她这一番话,吴锦猛地一震,显然是不知道她的过去。
他干笑两声:“没想到秦总还会有如此复杂的家庭背景。”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也不是那种人生顺风顺水的人,家人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这一点我能理解你,想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这样反倒让我觉得吴先生是一位有情义的人。”
吴锦一愣,他迟疑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眼神少了很多敌意:“秦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正当他要路过她的身旁时,她冷不防地说了一句话:“你的家人一定是想希望你能够回到他们身边吧?为什么不回去呢?”
吴锦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很想回去,但是我也不想回去。”
说完这话后,他就走了,秦夏伊一个人站在原地,揣摩着他的话,想了许久。
她一愣,才发现她跟吴锦聊了太久,已经忘了曹浅还在休息室等她呢,她连忙走向休息室,推门而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秦夏伊心里猜测是不是曹浅先行离开了,她打了个电话,曹浅没有接,于是她准备留在休息室等一会儿。
几乎过了一个小时,曹浅没有回来,秦夏伊撑着头坐着,差点睡过去。
她站起身,给姜琛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找曹浅。
楼下会堂拍卖会结束后,已经到了晚宴的时刻,这个时候,曹浅会去哪里?
半个小时过后,姜琛慌慌张张地跑来,一脸焦急:“我派人找遍了整个会堂,就连卫生间也找过了,没有曹总监的身影啊!”
秦夏伊唰地站起身,面色凝重:“会不会……回去了呢?”
“我问过门口的保卫人员了,他们从白天开始没有看到任何一人离开会堂过,人应该还是在这里……”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她面色泛白,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股浓浓的不安升了上来。
“秦总,你先别着急,我再派人去找找?”
“她突然不见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她不停地拨打着曹浅的手机,无奈就是打不通。
“都怪我,明知道她在休息室里,还……”她说着说着,神色一变,像是知道了什么。
“快,快去找宫本霖!”
姜琛一脸疑惑:“宫本霖?找他做什么?”
“别问了,快去找他啊!”
“可是晚宴他没有参加,应该是回房了吧……”
“那就去他的房间!”
姜琛拦住她:“你忘了?这属于私人信息,我们是不可能知道宫本霖住在哪个房间的。”
秦夏伊冷着一张脸:“那就给我一间一间敲过去!”
姜琛傻了眼:“什么?!”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紧跟着她的步伐离开了休息室,去往二楼的房间。
在姜琛惊恐的目光下,秦夏伊果然一间一间的敲过去,看着每一间客人那莫名其妙的反应,他真替秦夏伊感到难堪,但她却毫不自知,像是要将事情做到底的样子。
在她准备敲第三间房门时,姜琛终于阻止了她的手。
“秦总……这样不好吧?这次拍卖会准备的房间,都是给一些大型企业的高管们准备的,要是因此惹了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那你……”
她当然知道姜琛是在担忧什么,她把他推到一边:“曹浅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