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倩倩平日里总是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就算是欺负人的时候,也是尽力站稳了道理,更加不会随意爆粗口,做出有毁形象的事情,叫旁观者与路人很难起太大的恶感。
现在她话里话外又表现的很大度,一副为人着想的样子,可见在撕逼方面的段位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不是那种只知道上来就告黑状的初级选手可以比拟的。
虽说石秋画今天挨了巴掌吃了亏,但两个甲士一出现,林婉晴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只能草草了之。说起来很奇怪,很多时候仲裁者们并不在乎哪一方理亏,又或者是哪一方吃亏多一些,他们在乎的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通常情况下不给自己招惹麻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只管解决问题就好了,至于过程是否合情合理,并不在考虑之内,或者说不重要。
温倩倩已经摆明了一副和我无关的态度,石秋画再如何委屈,有再多的理由都没有用,总之一不许私斗!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林婉晴干脆阻止了石秋画,免得说的多了反而叫人看笑话。林婉晴冷冷看了一眼温倩倩,道了一声:“走。”
也不理睬那两个甲士,一把拉起石秋画,转身就走。围观者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今天这场好戏虎头蛇尾,真是不够尽兴!
后面那名甲士大约是觉得被扫了面子,有些不甘的道:“那师妹,你先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罢了,到此为止。”领头的一摆手把他拦下,又对看热闹的人群说道:“都还围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散了,都杵这儿等着受罚吗?”
围观的没了热闹看,一个个都失去了兴趣,纷纷散去。领头的甲士就瞪了另一人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走了也就走了,你没事拦她做什么?嫌事情还不够大?”
那人嘿嘿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皮,“师兄,我当然知道她就是林婉晴。这不,以前一直只有耳闻,今天一看果然是个冷冰冰的美人儿,换了平常肯定是搭不上话的,难得今天有机会不是?”
“所以你就想找茬?天真!你以为这小美人从小是吓大的?你没看人家从到到尾就没拿正眼瞧咱们?”
“嘿!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吓她一吓啊!师兄,你说她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小美人,要是被吓着了,露出一脸紧张、害羞,还是小鸟依人的模样……那味道!……”这人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已经不知道yy到什么地方去了,完全没有刚出场时候凶神煞星般的狠厉模样。
“啪!”领头的师兄狠狠在他头上来了一下:“早点醒醒吧,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真以为得罪了她,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怎么滴?难道她还敢来把我也打一顿?那正好,我等着就是!”
师兄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着痕迹和他拉开两步距离,免得被这个色令智昏的家伙连累自己。
“你好好想想,这门派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倾慕林婉晴的人,她性子清冷难以接近,很多人都苦于没有机会。你要是得罪了她,不是正好给那些人提供了靶子,做了他们和小美人套近乎的踏脚石?”
师兄苦口婆心,大概也是觉得这师弟一向和自己跟得紧,舍不得就这么让他去送死,应该勉强还能再抢救一下。
那人悚然而惊,嘴里却不肯认输,强撑着道:“来就来!我还怕了他们不成?敢来找我麻烦,得问我掌中宝刀答不答应!”
“你信心倒是挺足。”师兄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听说上次花师叔和林师妹聊得挺欢的,甚至还直接带上了七楼去……这人啊,还是要聪明点好,不然自己受罪是小事,弄不好还连累了别人。”
“花师叔?师兄,你是说花千树花师叔?”
“对啊。”
“聊得甚欢,还上了七楼?”
“没错啊。”
……那人沉默半响,若是别的真传弟子也就罢了,偏偏花千的主管,可谓是他们的直属上司,实在得罪不起。虽然不明白花千树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他长叹一声,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师兄,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一直在这里偷懒也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为妙。”
……
林婉晴拉了石秋画,眼看到了四下无人处才停下。左右看看她脸颊,很明显左边脸上高高肿起来,看着都有些不对称了,心里暗骂,温倩倩这小蹄子下手还真狠!
寻了一块大石头,叫石秋画坐下,又从腰间储物袋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用指甲刮了药膏下来,细细涂到秋画脸上。
药膏才一上脸,石秋画就感觉脸上凉凉的,不复先前那般火辣辣的痛。林婉晴纤细嫩葱一般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刮过,又用指肚很温柔的按压,把药膏揉开。
林婉晴原本冷冰冰的脸上露出极为认真的神色,目光隐含关切之意,叫石秋画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林婉晴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这位姐姐从来对人不假辞色,就算真有必要和人说话,也是干脆利落,说完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先前那两名筑基甲士何等威势,一出场就压迫得在场人人鸦雀无声,唯有林姐姐对他们视如空气,一如平常清冷自若,这非常符合自己平常对她的认知。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就大大出乎自己预料了。本来以为林姐姐把自己救出来,接下来就该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细心体贴的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