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完了!白小升最后的一句话,提醒了何雁冰,让他绝望跌坐在地上。
什么东山再起,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复仇,全成了一句空话,屁话。
做那些事,都要有个基本前提,那就是——有命在!
现在,就算白小升放过他,那些高利贷的人会吗?
不会!
何雁冰借的钱太多了,多到银行放贷下来,他自己还要贴进去一大笔钱做利息,现在干脆没了银行贷款,他全部身家,都喂不饱那些高利贷的。
除非,白小升肯帮他贷款,除非,白小升肯帮他把百年共筑的合作促进下去。
白小升,会吗?
何雁冰还没真疯,也不会异想天开到认为,白小升不计前嫌,还帮他。
可以说,现在白小升“放过”他,就是任他无力挣扎,一点点地陷入绝望流沙。
何雁冰整个人都废了,恐惧和无望正一点点消化掉他。
包间里,一阵缄默。
许多人都同情地看着何雁冰,这跟死囚等待枪响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这次的同学会进行到现在,饭没吃,酒没喝,但没人在乎。
在座的人,全部注视着白小升,目光中或多或少带着敬畏,他们都在重新认识大学时代,那位同辈翘楚。
时隔多年,白小升依旧是同辈翘楚,无人可比肩!
而他们,却目不识珠。
很多想跟何雁冰一道,踩白小升一脚的人,此刻正冷汗直流,无比庆幸着,自己没有迈出那危险的一步。
路南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后,两只眼兴奋的放出光辉。
短短十几秒时间,路南就挂了电话,对白小升笑不拢嘴,“我现在得马上回去一趟,尚总那边给我们送了个大大的工程,我的人都乐得不知道怎么好!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真不成器!”
路南高兴至极,他的问题麻烦全都会解决。
“你吃了再走吧,大中午的,着什么急,那活是你的,还能跑掉。”郑东省笑骂道。
路南已经急不可耐,摆摆手。
“下次我单独请你跟老白,这次不吃了!”
“那你慢点。”白小升一笑,他能理解路南现在的心情。
路南感激一笑,多余的话不再多说,匆匆离去。
“那,我们也走吧。”白小升起身对郑东省说,环视一眼在座众人,淡淡一笑,“各位吃好喝好,我们就先撤了。”
郑东省刚才还劝路南,轮到他自己却毫不犹豫,起身就跟白小升往外走。
“怎么走了。”
“是啊,白哥留下吃个饭吧。”
“对啊,我们好久没见了,叙叙旧啊。”
一些人,开始热情挽留。
白小升现在可不得了,要是能巴结到他,那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白小升笑而不语,摆摆手,带着郑东省出了包间。
门口的特勤保安,很有默契地让开路放过两人,然后一拥而上,把剩下人给拦住了。
“白小升,你别走!”
地上跪着的,面如死灰的何雁冰,忽然凄厉尖叫一声。
他站起来,疯狂扑向门外。
白小升不能走,白小升是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人!何雁冰恐惧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荒诞的念头。
哪怕给白小升做牛做马,只要活下去,他也乐意!
那些曾经“何哥长,何哥短”的人,被何雁冰挤得站立不稳,很多人气恼下,故意不让,反过来挤他。
何雁冰疯了一样,抡开胳膊,打那些挡路的人。
几名特勤保安,冲过来,一个漂亮擒拿,把何雁冰给掀翻在地。
糟乱之中,有人把一件硬梆梆的东西,硬塞进何雁冰手里。
疯癫状态的何雁冰,毫无察觉,胡乱挥舞着手里的东西。
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啊,他拿着刀呢!”
“何雁冰疯了,他要杀人!”
“啊,抓住他!”
周围乱成一团。
何雁冰这才发现,自己挥舞的,竟然是一把厨用剔骨刀。
又有人惊呼一声。
一名特勤保安手臂一片鲜红,似乎是血,似乎是在制住何雁冰的时候被其所伤。
故意伤人,这性质就变了!
何雁冰被十几双大手,死狗一样按贴在地面,张嘴都不能。
白小升、郑东省没有见到这一幕,俩人出了包间,只是觉着身后有些乱哄哄,但谁也没在意,更不会去看。
他们刚走出人群,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笑吟吟迎了上来。
正是陈铭。
“陈老哥。”白小升一见是他,笑着打招呼,脸上还有点歉意,“真不好意思,在你这儿惹了点乱子。”
陈铭摆手,大笑,“这点小事,你还跟我见外,回头老师还不骂死我啊。放心,老哥在这里说话,还有点分量的。在这里,你就是孙猴子,砸烂了南天门,我也给你摆平!”
陈铭的话,有些牛气,但说得诚心实意。他现在,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包间里那点事儿,你不用操心。”陈铭声音一顿,古怪一笑道,“说起来,老哥我,还加了点料……呵呵,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如果你看新闻的话,也许能见到吧。”
陈铭的话让白小升有些好奇,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再往下讲,白小升却没有追问。
俩人有说有笑,往前走着。
陈铭坚持要请白小升吃饭,白小升推脱不过,只能答应。
郑东省跟在后面,心里一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