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小升站出来,白斐知道他看不过眼,要替自己找回场面,顿时心生感激。不过看李飞云颇为不善的表情和语气,白斐忍不住心中一凛。
这里是李家!他们是客人!
哪有一登门,客人就跟主家撕破脸的,这也是让奶奶难堪啊!
白斐暗暗拉了拉白小升的衣袖,示意他退一步,忍一忍。
白斐哥,白家就是让的太多了,才让他们李家如此嚣张,在我白小升这里,丝毫不让!
白小升暗道,没理白斐。
白斐见状,一脸的无奈。
他知道白小升的脾气秉性,白小升眼里不容半粒沙!
要论白小升今时今日的地位成就,白斐自信,便是在李家也属翘楚。不过,毕竟长辈都在,这闹起来,讲的可是尊卑长幼,可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经理,什么副总。
白斐又忍不住担忧。
“说啊,白表弟,怎么不说了。”李飞云催促。
白然被声音吸引,眉头微拧,随即走了过来。
另一边,一个腿长腰细,气质不俗的女孩也注意到了,同样走过来,不同的是,她身后跟了五六个同辈。
这女孩叫李飞燕,是李飞云的堂妹,平常也是傲娇无比。
“怎么了,云哥?”李飞燕问道。
“我们这位白小升表弟,说老爷子挂在这里的,这副秋风山水图是假的!”李飞云瞥了眼白小升,冷哼一声。
李飞燕脸色微微一变,乜斜白小升,“你说是假的,有什么证据!”
“假的?你凭什么说假的,你知道这幅画多少钱吗!”
“当年都三百万啊,你见过这么多钱吗,这可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副国画!”
“信口雌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李飞燕身后,那些男男女女,或是愤怒,或是轻蔑,对白小升大加指责。
白小升神色平静,从方才开始,就在端详着那幅画。
“画挂出来,那不就是让人看得吗,发表点看法,都不行吗,那你们何必挂出来呢!”白然气不过,帮白小升发声。
“只是一点意见不同,大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啊。”白斐满头大汗,陪笑做和事佬。
“发表看法可以,但是张口乱喷就不对了,这画能赏鉴,可禁不起污蔑!”李飞燕咄咄逼人。
“没错,若你们家也有国画真品,时常把玩赏鉴,倒是有资格鉴赏,连国画都没见过几幅,还来评头品足,真是可笑!”李飞云冷哼道。
白然气得不行,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反击,白斐也是脸色铁青,他们忍不住看向白小升。
眼下,有能力反击的,唯有白小升!
白小升身为中京传媒副总经理,想必见多识广!
虽然不一定真证明这画是真是假,但有点说辞总是好的。
远处。
白家、李家长辈似乎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
隐隐的,听着像是白小升说人家的画是假的,李家小孩不乐意了。
在座的,白小升三位表叔,三位表婶,脸色顿时有了些变化。
“二哥,你也管管你们家小升,这还在人家呢,成什么样子。”白小升四叔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虽然是低声,可也有人听到,白家人看向白明行,眼神之中,也是这个意思。
“小孩子玩闹,正常,我们聊我们的。”白明行浅淡一笑,不动声色。
他不信自己儿子无缘无故,就在人家闹事,再者,都不是小孩子了,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李秋云看起来,同样这么想。
旁边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不过,这里的交流明显少了,他们也在留意那边的动静。
那边。
“这幅画,严格来讲,不算是假的。”沉吟不语的白小升终于开口了。
“切,你一会儿说假的,一会儿又说真的,你究竟懂不懂画,不懂就不要装模作样,很丢脸的。不光丢你一个人的脸,也给你们白家抹黑。”李飞云嗤笑一声,直接把高度,上升到了白家的层面。
白斐、白然神色之间隐隐愠怒。
“原来,是个哗众取宠的家伙,走吧,不需要看跳梁小丑的表演了。有些人就是这样,没什么本事,还想着闹出点东西,吸引别人关注。”李飞燕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道。
随她过来的男男女女顿时哄笑,看白小升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但也确实不是真的。”白小升又道。
嘿,翻来覆去讲,你有意思吗!
李飞云大怒。
“这原本是一幅真迹,只不过被揭成了两层,第一层清晰倒是可以卖高价,但第二层的图章和墨迹已经模糊了,价值会有所损伤。这一幅,很遗憾,就是第二层画。因为模糊,被人经过了一番处理,正是这些处理,让价值不增反降。如果这副画的真迹是三百万的话,那么这一幅,五十万就已经不错了,如果你们当初拿三百万买的,恭喜你们,坑了。”
白小升不急不缓,徐徐道来,神色遗憾之余,还隐隐有一丝不甚明了的——幸灾乐祸。
白斐、白然一脸惊讶,凝视那画作。
李飞云、李飞燕愕然无语,随即神色很是难看!
他们身后那些男男女女,也都错愕无语。
“证据呢,信口雌黄,你……”李飞云怒道。
“真真假假最难辨识,只要做工高超,就算鉴赏大家也难免打眼,这不丢人。”白小升一笑,指着几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真作的话,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