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辆奔驰威霆里——
白小升舒服地靠着椅背,面带微笑,有几分悠然道,“说来,还挺有趣的。”
“什么有趣?”李诗月抬头看他一眼,奇道。
没头没脑,白小升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她有些愕然。
白小升微笑间,不急不缓道,“这边的情况啊,难道不有趣?”
“你们这边遇到的问题,足以危及一省全部产业。区域负责人们去参加集团里安排的全球考察观摩活动,无法有效处理,那这样的问题,就自然暂时归总部里的事务部管。”
“可是一位省域产业负责人亲自打报告,又是如此危及的情况,事务部竟然拖了这么久,更是只派了一位事务助理来!”
白小升感慨,“这段时间,如果对方再果断点,再加把劲,上云省内的集团企业,不说全部倒闭,是不是也能被砸个稀巴烂!”
李诗月听得皱眉。
“我在想,这是有人要整死你们尚总吗?”
“可据我所知,以尚文书的为人,他绝不会招惹什么强敌。那就怪了,为什么有人,要不顾一切让一省产业陷入危机。”
“怎么看,最终结果导致的重重问题,尚文书都难逃其责,最好的结果是引咎辞职。”
“所有事情放一起想一想,是不是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白小升面带笑容,自言自语,神思悠远,似乎在通盘思考。
“这算什么有趣!”李诗月甚是无语,甚至有点生气。
这个人认识自家尚总,甚至清楚集团大中华区高层运作,难道不是急着来救火的吗?
居然还一副身处事外,“津津乐道”之态。
尚总,真是遇人不淑!
李诗月暗暗瞪了一眼白小升,有点愤然。
这个人,先是口出狂言得罪张家的人,又胡言乱语轻言商战,眼下还“幸灾乐祸”?
李诗月面对白小升,这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间,又升腾起来了。
李诗月看向雷先生,很想这位“雷先生”发声,责备一番姓白的。
然而,看过去之后,李诗月就是一怔。
那位“雷先生”与林小姐,似乎在认真思考姓白的的话,还频频点头!
就如同认可一般。
李诗月头都大了,以手扶额,心中暗叹。
这些都什么人啊……
“上云省的旁边,是哪些省!”白小升忽然问道。
“啊?”李诗月以为是在问她。
冷不防听到这个问题,还真是被问着了。
李诗月细细回想。
“原来,毗邻三省,嗯。”
白小升自问自答,自言自语,好似已经得到了答案。
李诗月不由自主想问问是哪三省。
毕竟她这个高云人,愣是不清楚自家省份的临省。
“那张家住地,是在哪个省?”白小升忽然又问道。
“张家啊……”李诗月又是一愣。
“果然是那个省!”
白小升眼神一眯,再度自问自答。
张家最大的支柱企业名字,李诗月告诉过他,而且明言张家人关键人物都在那企业里上班。
白小升想知道,不难。
李诗月两度被问,两度都没来得及说答案,心中气恼不已。
她感觉这个姓白的,分明在戏耍自己。
赌气一般,李诗月也不再搭理白小升,而是扭头看向窗外。
真是不能跟这人说话,没头没脑,还自问自答。
关键是,真知道了,还是故意说知道的。
那些问题,你随便想想就有答案,你以为你脑袋里有搜索引擎啊!
李诗月暗暗撇撇嘴,不以为意。
看着车窗外的路,眼下,距离饮月楼那边,还有近三十分钟车程,他们选的是一条最近的路,穿行市中心。
可是,窗外车流排成长龙,竟然有些堵车了……
希望不会晚太久。李诗月暗道。
……
此刻。
另一条路,算是比较畅行,但是更远一些。
两辆顶配的保时捷,一前一后行驶中。
第二辆车里,王映雪正打电话,刘北城坐在旁边看着她。
电话里,王映雪将白小升的“嚣张、傲慢、无礼”描述的绘声绘色。
刘北城在旁边,时不时地挤眉弄眼,算是给些提示。
听完王映雪的汇报,电话里传出一个声音,低沉、浑厚,透着磁性。
“那个人,是什么人?”
“应该是尚文书请来的援手,张口振北集团闭口振北集团的,我看,也许是振北集团的人?”王映雪道。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电话里那磁性声音,隐隐不悦。
王映雪心中一寒。
自家少爷,最痛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自己竟然一时激动疏忽了。
“冬少,那人没说,我们问,他也不答,说是我们没有资格知道,想问的话,得,得您才够格。”王映雪小心翼翼道。
身旁,刘北城竖起一根大拇指。
王映雪这个小腾挪耍的巧妙,直接把仇恨丢到了对方头上。
电话里的声音稍稍一顿,随即冷哼一声,听起来非常不悦。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王映雪刚舒了一口气,电话里的声音再度问道。
“我只听说他姓白。”王映雪急忙道。
“然后呢!”
“然后就不知道了。”王映雪诺诺答道。
“你又想说,他不告诉你,要我亲自去问?”电话里的声音冷冰冰道,“这些小事都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