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在仪朝东南路起事,丹阳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多的是拖家带口,逃往战火未起之地,以避战乱。
宁泽此时,除了忙着抗旱外,却是也在四处招揽人才。当然,与方腊的不同,他招的,是大学堂的先生。
起初就答应了学堂的名字要以柳家来命名,所以如今地址选好之后,名字也连带着定了下来,叫做柳河书院。名字比较普通,姓柳,又靠近秦河,所以就起名柳河书院。最开始是打算起名大学堂的,后来与柳仲才商议之后,觉得以后定能成为与岳麓书院、应天书院、白马书院那样的大型书院,所以名字当然要显得大气一些才行。
这个时候私人建私塾管学的常见,但真要说起建这么大的一个书院,可以说是千古未闻之事。中间的过程十分复杂,需要官府的各种批文,好在如今施行新政,对于这种新事物的出现,倒也没有太过责难。
地址就在秦河边上不远处,面积很大,算起来已经超过了百亩。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期的投入亦是非常的庞大。即便以如今柳记的财力,也有些不足。后来当然是柳仲才又从腰包里掏了不少出来,这才勉强足够。不过,也只是搭起了一个大的框架而已。里面的林林总总,各项设施都还未建。
由于钱的关系,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修好了一些房舍,宁泽的打算是完全按照后世大学的模样来进行建设,但是经过柳仲才与人一计算之后,就觉得实在耗资巨大,所以也就暂时的简化了不少。
如今里面的房舍已经建好,也已经安排了人专门去各地宣传,目前比较着急的,是先生的问题。
宁泽既然打算按照大学的模式来建,自然不会只请这个时代的那些只会礼字诗词的读书人,但身在仪朝,最基本的当然不缺。
今日,他却是来到了金陵,目的很简单,他希望秦观能够到柳宁书院去做一个教书先生。
秦观在听到宁泽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一脸惊讶,毕竟他是丹阳四大才子之一,宁泽如今建了书院,想要请他当先生的想法情有可原,但是难道宁泽不知道他还要参加科考么?
“贤弟,不是为兄不答应,而是这恐怕我家里不会同意啊。”秦观看了看他,委婉的拒绝道。
“秦兄的才学小弟甚是钦佩,小弟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好的人选,这才来求与秦兄,还望少游兄不要推辞啊。“宁泽笑着说道。
“我真不是推辞,而是,而是这次省试成绩不佳,家里担心,所以对我下了禁足令,非要我考上进士之后才可出门啊。”秦观看向宁泽,摇了摇头,也有些郁闷的说道。
“哦?还不知道少游兄省试得了第几?”
“不过第三而已,自从见到了贤弟,为兄虽然认为第一是不可能了,但是这第二应该没什么问题,哪知道冒出来个秦桧。”秦观说道。
宁泽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其实以少游兄的才学,第一应该稳当,只不过科举场上,变化多端,不但要诗词策论回答得好,还需要揣摩上意。谁知道阅卷考官的性子到底如何,再说了,就省试来说,在我看来,第一到第五差距都不大,以后的殿试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秦观听他一番话说来,心中舒坦了不少,这段日子以来,就因为这事儿,没少在家里被数落,如今见到宁泽,心情好了些。
“我说你不准备殿试的事儿,忙着建什么书院?”两人先闲聊了一会儿,秦观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一脸疑惑的问道。
在他看来,宁泽省试得了亚元,殿试又如此重要,自然是要多抽出时间来准备科考才是,更何况如今大旱,蝗灾接连出现,怎么也得忙着这些事情才对。
宁泽说道:“殿试自然是要参加的,旱灾自有朝廷去解决,我一介书生,能做什么事,再说了,在我看来,这书院,倒是更为重要。”
“哦?如今本朝有四大书院,分别是应天、白马、岳麓、嵩阳,早就闻名遐迩,世人皆知,你何必将钱财花在这上面?”
“少游兄有所不知,我建的这柳宁书院,可与这四大书院不甚相同。”
“不同?“
“正是,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的。将柳宁书院分蒙学部、格物部、军事部、大学四个部分。分别对应孩子启蒙教学、格物、兵法以及科考。”
秦观听他说得新奇,沉思了一番,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这柳宁书院,将孩子儿童与大人全部集合到一个书院里,然后分别学习不同的课程?”
“不错,据我所知,本朝的书院主要学的诗词礼字四项,做的是学问,为的是科考,对于其他的,却是分散各处,比如格物,更是没有专门的学管教学,多靠师徒相传,这样一来,很多经典都已经流失,不但如此,也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
他侃侃而谈,将自己的见解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秦观。
“照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是这样,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庞杂了些?”秦观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问。
“怎么会,几部虽同属柳宁书院,但是除了蒙学之外,其他都是完全分开,依照学生的个人兴趣进行选择考取。比如有对格物感兴趣的,自然参加格物部,有对兵法战阵感兴趣的,就进入军事部。都说术业有专攻,如此一来,专精一项,也能有所成就。”
“你这蒙学部和大学部的先生教师倒还好说,毕竟我朝重文,大儒学子亦是不少,但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