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孩子需要耐心,很显然,宁泽的耐心还不够。
他的一些启发式的问题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一方面是对于孩子们来说,实在有些难;另一方面,是这种方式,还未得到认可。
尊师重道的观念之下,已经习惯了被动接收的学生们,对于这种让自己思考的问题,更多的是从常识上面去理解。
好在宁泽也不着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无非就是试一下而已,至于以后是否会有改变,也只有等以后再说。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与柳家的生意。
宁家主要是土地,钱财这一块,并不多,这段时间阿贵贩卖蚊香所得,已经算是很大的一笔收入。但是,对于宁泽来说,还远远不够。
他喜欢钱,大体上是由于骨子里前世的一些原因,另外一方面,却是他内心对于以后的一些规划。
因此,他来到了柳雪竹家。
柳雪竹的父亲叫柳仲才,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说话声音很大,带着商贾特有的精明。
许是之前柳雪竹已经跟他提过此事,所以见到宁泽到来,也没太过吃惊。宁泽之前见到柳雪竹,还还以为她父亲想来也有些儒雅气质,如今见到之后,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对于之前说媒被拒的事情,柳仲才心里还有些耿耿于怀,见到宁泽之后,脸色僵了一下,但立马笑意吟吟。
进得大厅,寒暄一番落座之后,柳仲才客气的说道:“早问宁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宁泽恭敬的道:“柳老板说笑了,小子这点东西,在您眼里,怕是算不得什么。“
他是为商讨事情而来,此时自然是吹捧一番。他也不打算靠着自己的名声,毕竟在商言商,利益才是最主要的。
彼时宁泽的名声,在整个江宁城,都已经传遍了。所以柳仲才即便心有不满,但骨子里,还是有些佩服的。不过他却没想到宁泽说起话来,倒是没有那种读书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跟这种人打交道,宁泽说不上驾轻就熟,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子上的功夫做到了,总也有好处。
从最开始,他就没把自己当做一个读书人来看待,自己的诗词乃是抄的,更何况骨子里还有前世的看法。读书是为了什么?说什么为国为民之类的倒不如一个好工作,一套房子,一个媳妇儿来得高兴。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内心里,对于柳仲才能够置办起如今的偌大家业,实际上也是很佩服的。
就这样,两个人的看法,竟是隐隐的交汇在了一起。
说起制作的蚊香和花露水,柳仲才虽然听柳雪竹说了一下,但此刻还是需要宁泽更加详细的讲解。
“想不到宁公子倒是博学多才,不但诗词做得好,就连这些事情,也是心灵手巧、匠心独运。”
“柳老板虽是商人,但说起话来,也是妙语连珠啊。”宁泽笑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得颇为投机。谈到最后,自然就是具体的分成问题。
宁泽心中的打算,是让柳家只负责贩卖,而自己只负责研发。但是柳仲才是什么人,心中一思量,就找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这样一来的话,就等同于话语权实际上完全被掌握在宁泽手里,商人的精明在这一刻展现了出来。
“宁公子,你制作的这蚊香与花露水,在老夫看来,自然是一笔很赚钱的买卖。但是你说的这个三七分成,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那柳老板觉得应该如何分成?”
宁泽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看似粗陋,实则精明的中年人,问道。
“依老夫看,宁公子有技术,而我柳家,有贩卖的手段,倒不如五五分成才是。”
柳仲才狮子大开口,直接蒲扇大的右手一张,笑呵呵的说道。
宁泽沉吟了一下,摇头道:“最多我六你四。柳老板想必也明白,这蚊香我且不说,但是这花露水,如今也只有我能做出来。即便不与柳老板合作,整个江宁县城,相信其他家也会有兴趣。”
“宁公子所言当然有道理,可是在老夫看来,此事可没有那么简单。我柳家本身做的布坊,买布匹的都是什么人?想必公子也能猜到,而你这花露水,自然也是女人更加适用,这是其一。至于其二嘛,花露水制作繁复,产量不高,若是卖得多了,恐怕宁公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老夫说的五五分成,实际上还承担了由我柳家建作坊的投入。“
宁泽刚才没有想起这事儿,此时听他说起,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柳老板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不知道柳老板可曾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作坊投入自然巨大,但是柳老板又如何知道我后面会制出什么东西来呢?”宁泽一脸笑意,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
谈生意,本来就是一个互相博弈的过程,宁泽也不着急,自信满满,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静静的等待着柳仲才的决定。
柳仲才心中琢磨盘算一番,说道:“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合作的事情,口说无凭,自然立个字句契约,柳仲才让人取了纸笔,当场与宁泽商讨了具体细则之后,各自画押为凭。
事情到了这里,自然也就定下来了,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宁泽就打算告辞离开。
“宁公子风度翩翩,又是江宁案首,对于这经商一道,想不到也是如此在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