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嘉见冯异过来,忙站起身来,笑着屈膝问安:“父亲来了。”
冯异点点头,对上冯淑嘉时,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加深了一些:“嘉儿陪你母亲说话呢,真是孝顺的孩子。”
多亏了冯淑嘉努力地给冯援讲他的英雄事迹,让冯援不再排斥他这个父亲的亲近;也多亏了冯淑嘉提醒他可以带冯援去演武场,以扎扎实实的武艺“征服”冯援,冯援现在才能像变了个人儿似的,跟他这么亲近。
唔,就是有些对不住张护院,为了在儿子面前展示他作为父亲的力量,他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打得张护院毫无还手之力,彻底被冯援这个徒弟所“鄙夷”……
说着话,冯异人就到了近前,凑过去问:“刚才你们母女两个说什么的,浅笑吟吟的,我在门口就听到了!”
冯援像个应声虫似的,连忙点头附和:“听了听了!”
说着话,还往冯异身前又靠了靠,一脸的崇拜。
冯淑嘉见状抿唇直笑,看来她的法子奏效了,看冯援现在有多崇拜和亲近冯异这个父亲!
半躺着的白氏,闻言扬了扬手里的单子,扬唇笑道:“在说两个小的‘洗三礼’的事情呢!”
说罢,眼角无的余光无意间扫到正紧紧地握着冯异的手指的冯援,白氏一脸惊异地笑道,“你们父子俩做什么去了?”
先前冯异还和她说起过,冯援对于他这个父亲似乎比较排斥和抵触,弄得他心里很是伤怀呢,没想到一转眼,这父子两人就好成这样了!
“去演武场拉弓射箭、舞刀弄枪、打拳走桩去了。”冯异一脸得意,“援儿身子骨儿被你教养锻炼得不错,是个难得的武学之才,真不愧是我的长子!若是好好地训练一番,将来定然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疆场驰骋,叱咤风云的!”
白氏看着冯异那得意的模样儿,不由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冯援听得他最为崇拜的父亲当众夸赞他,却很得意,高高地扬起了小下巴,用力地挺起了小胸脯,生怕白氏会看轻了他似的。
冯淑嘉在一旁看得连连称奇。
其实,在她的记忆中,前世此时的冯异,作为一个威名赫赫、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早就没有在她幼时的宽厚和风趣,面对她时十分严肃,对她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再也没有少时的宠溺。
因此那个时候,她更是一心想要摆脱冯异这个少言严肃的父亲的钳制,头也不回地扎进李景给她编织的温柔的陷阱之中。
可是,没有想到,今生她变了,冯异却一直都没有变,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孩子王似的贪玩又好玩的慈祥和蔼的父亲!
所以,其实,前世冯异待她的严厉,只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这就是父亲,怕将来别人会苛待她,所以自己先“苛待”她,想要帮她改掉那些天真傻白,将来嫁去婆家之后,也能少受一些苦难。
冯淑嘉感觉眼底一热,悄悄地别过脸去,对着床帐用力眨眨眼睛,眨掉那些**。
而冯异已经接过白氏手里的单子,仔细地看了起来,连连叹道:“虽然我看不太懂……不过,感觉还是安排得很周全很厉害的样子!”
一句话,逗得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氏更是娇嗔地看了冯异一眼,一把夺过了单子,笑道:“你呀,如今可比不上我们嘉儿了!”
“我为什么要和嘉儿比?”冯异下意识地随口问道,话还未落音,立刻又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盯着冯淑嘉看,“该不会这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嘉儿拟定的吧?!”
冯淑嘉微微脸红,依旧谦逊道:“也不算是……牛嬷嬷和腊梅姑姑她们也帮了忙呢……而且,还有不合适的地方,需要母亲来调整纠正呢……”
“不错不错不错!”冯异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冯淑嘉的谦逊之词,腾地站起身来,连连鼓掌,哈哈笑道,“儿子是练武奇才,女儿是掌家好手,这真是我们老冯家的祖坟冒青烟儿了!冒青烟儿了!”
手舞足蹈,乐颠乐狂的,哪里还有一点大将军的威武稳重,大家又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冯淑嘉更是笑出了眼泪,她那个暌违已久的幽默风趣、英武刚强的父亲,终于又回来了!
白氏少不得又嗔了冯异一眼,止住他的“自吹自擂”,笑道:“这你就惊叹不止啦?那你要是知道嘉儿打理的那间成衣铺子,如今不仅盈利翻了倍,利润、口碑等更是都直逼裁云坊这一类的顶级绣坊,铺子里的掌柜、伙计、绣娘都成为人人争相挖角的对象,那你还不得惊讶地跳起来啊……”
白氏还没有说完,冯异就当真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又欣慰大快地追问道:“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之前在信里没怎么提过?快说来给我听听!”
脚落地的难以自已的惊呼,在再次得到大家的笑声之前,已经惊醒了隔间里的那两个小家伙儿。
一轻一重、一缓一急的啼哭声,未等白氏回答,就已经从隔间里漫了出来。
“都怪你!看,把孩子给吵醒了吧!”白氏娇嗔道,“多大的人了,还是和小孩子似的。”
后一句压得极低,除了近处的冯淑嘉和冯援,没有别人的人听到。
这才父母私下里相处的样子吧!
冯淑嘉抿唇直笑,率先冲进隔间,安抚两个被顽童似的父亲惊醒的弟弟妹妹。
第二天一大早,登门道贺的人就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白氏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