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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我要是中国指挥官,也肯定在后面多挖一道堑壕。”做总司令的义律没好气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做表弟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继续进攻吧,好在进攻的套路我们也熟悉了。”做表哥的回答,然后又犹豫地加了一句:“我们一直追击这支中国军队,只是因为听说这支军队拿走了本应该属于我们的六百万两赎城费。
你说,我们跟这边的中国军队要这六百万两银子容易呢,还是跟广州的那些先生们再要一笔钱容易呢?”
领事先生思索了半响,叹了口气:“恐怕很难。”
总司令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恐怕很难。”
其实,以现在的情况,派一支部队从别的地方绕过中国军队的阵地,直接进攻传说中藏着六百万两白银的道观可能更好一些。
但是,从这几天的交战,英军指挥官们发现眼前的中国军队数量好像不多,但相当精锐,并不比英军差。
这时候在陌生的国度分兵,进行大面积机动,风险很大,先前乌古不就是因为轻视中国军队,带着七百多兵匆忙进击,才会被中国人伏击,身死道消吗。
在广州府,一开始发现英国人成功占领四方炮台,城楼上的封疆大吏们还一片欢呼,觉得多日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了。
英国军队推进得慢了点,但也不负善战之名,总算是把三元观这个心腹大患打败了。
如果英国军队迟迟不能取胜,钦差和巡抚们都要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总算把这一关过了。”不少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包括那位宋明达宋公子。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就不怎么好玩了。
广州府官员们跟英国军队多少有些联系,听说三元观的主力并没有折损多少,而且在四方炮台北边二十里处,还有一道堑壕阵地,把英国军队都给拦住,所有人都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好。
“这玄正太狡猾了,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钦差琦善怒吼一声,差点把手中的玉如意都折断了。
琦善对广州毕竟不是很熟悉,眼里只有三元观,以为三元观队伍的首领必然是玄正这个老不死的道人。
沈葆桢暗自撇了撇嘴,心想三元观的人但凡脑袋没有被驴踢了,必然是趁这段时间的空隙在四方炮台和三元观之间修筑第二道阵地,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三元观军队的指挥者也不见得是玄正,从风格看,应该还是李仙这个该死的海盗。
“这事儿也不见得没有转机,英国人既然能突破第一道阵地,必然能突破第二道阵地,等过了这里,离三元观就不远了。
英国人这段时间损失不小,必然暴跳如雷,到时候他们进入三元里一带,稍一挑拨就会在三元里大杀特杀,三元观这个祸患总算是解决了。”巡抚怡良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鼓着气道。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怎么美好了。
英国人接下来派人过来询问,竟是咨询能不能由广州官府来重新支付这赎城费,言语中还多有冒犯,把一干封疆大吏气得直哆嗦。
这笔钱倒不是拿不出,但那样一来,英军必然退兵,广州府先前的一番谋划全成了笑话,还白白早就了三元观的名声,高管们是打死也不愿意干这种事情的。
英军使节恐吓一番后,看到这些官员们死活不答应,以为广州目前还真拿不出这么巨大的款项,只得悻悻而退,但走之前还是跟广州府勒索了一大批粮食,要送到英军军营去,以示犒劳。
封疆大吏们捏着鼻子答应了,但后来事情做得不密,让一些书生和底层官员知道,在广州城掀起轩然大波。
这些底层官员和士字,限于地位和见识,根本不理解高管们的良苦用心,甚至一直把三元里队伍视为广州的救星,对巡抚等人资敌的行为非常看不起,用诗文讽刺,甚至聚众上街游行,要衙门惩办资敌之人。
总算朝廷之人也都不是饭桶,好言相劝,把这些不懂事的书生都安抚住了,心里自然也埋怨英国人办事不力,连小小三元观都对付不了。
事情再转到英军指挥官这边,觉得这事情越发难办了。
本来,中国军队退回到第二道防线,那么这边追过去就是了,但是派多少人追过去,也是个问题。
从广州郊区的登陆地点到四方炮台,都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冲,如果这里留下的守军不够多,让广州的官员们一时想不开,派兵占了过去,抄了自己后路,前方进攻的部队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而且,这广州的官员们表面上很恭顺,对消灭三元观的事情很着急,但谁知道这帮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能保证广州官员们一定不会袭击英国军队,更不能保证广州城里其实还藏着一支善战的中国军队。
也不要多,只要有两千名跟四方炮台守军差不多的中国兵,就够英国军队喝一壶的了。
义律总司令思虑再三,觉得不管怎么样,在四方炮台这边至少也要留下四千名以上的守军,以免广州那边有什么突然的变故。
这样一来,进攻第二道阵地的英国军队就锐减,只有四千多人了。
好在前段时间的战斗中,中国军队似乎也出了问题,在战火中摧毁的火炮一直没能补充,甚至火箭炮的发射频率也比以前少了许多,看来是军用物资的补给出了问题。
只要这边继续保持压力,中国军队的反击能力只会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