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有几滴墨水朝洛绵袭来。
洛允易眼疾手快一拉,把人护在怀中,墨水顺势撒到他背上,洛允易这才把洛绵放开。
“怕什么,不是还有三哥吗?”
洛绵惨白的脸色这才有所松缓,却依旧没有完全放松。
魏康此人,直接面对洛绵是不怕的,但要是嫁给他,只怕不过一年,她就要被折磨致死。
只因此人有些特别的癖好,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迫害,前世此事爆发出来过,在他手上丢掉性命的女子就有数十人,若不是死的那个人是个五品官员的千金,魏康的劣行只怕永远不会被人所知晓。
“后来呢?”洛绵问。
她缓过神才冷静下来,若是庆德帝真的允了的话,三哥怎么会在她面前说的云淡风轻,定是急着帮她把此事摆脱了。
“庆德帝答应了。”洛允易道,未避免洛绵再次有出格举动,他紧接着就开口:“后来这事儿被恰巧过去的徐公听到,他为你说了话,庆德帝也打消了念头。”
洛绵提着的心落下。
“三哥你说的是徐督主?”
洛允易嗯了声,“他为你摆平了此事,我们虽然应当好好感谢,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因为他帮过你就无条件相信他。”
。
真当她是个十三岁小姑娘啊,对她来说是大事,于人家来说却不过举手之劳。
但是欠的该还就得还,她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我知道了。”
洛允易走后,洛绵叫芷莲把书桌收拾好后,便没了练字的心思。
毋庸置疑,徐公卖了她很大一个面子,她若是想还,也得需要还个同样重量的。
恰好,她还真知道一个。
中元节过后,很快便到了中秋。
今年的中秋节洛绵准备去宫中。
她虽怕庆德帝来了兴趣,又重提和那个死胖子的婚事,但她往年都没去,今年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她是中秋时被庆德帝封的灵语县主,一连几年不去实在不像样子。
更何况,她还有些事儿...
最后一笔收尾,洛绵笑了笑:“可算是画完了。”
洛允里和洛允松连忙凑过来,看见画上三个人,陆先生、洛允里和洛允松。
洛允松胖乎乎的手正朝嘴巴里塞着点心,洛允里眼睛痴迷的望着陆先生,陆先生则照顾着洛允松,脸颊却红霞片片飞。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传神。”洛绵笑吟吟的看着四哥脸猛地跟猴儿屁股一样。
洛允里有心想反驳两句,但他实在找不出不好的地方,像五妹妹说的,画的特别传神,不管是哪个细节还是面部表情,更或者是眼神都惟妙惟肖。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虽觉得陆生烟画的也很好,却不得不承认五妹妹画的更好,但他是不会回答的。
“你把人像画的这么传神有什么用?还不如画景物...”洛允里转移了话题。
这的确是他曾经疑惑的地方,毕竟画人并没有什么用,画的再好,也不像画景物一样可以摆放在外面,若是大堂花厅摆放人物像,像什么样子。
洛绵神秘的眨眨眼睛:“有用,还是有大大的用。”
洛允里凑过去:“有什么用?给四哥说说。”
于是,洛绵凑到洛允里耳边:“秘密。”看着四哥一副被耍了极其不爽的样子,洛绵心情尤为的好,谁让四哥明明和陆先生之间这么明显了还不告诉她,竟然还瞒着她,活该!
洛允里骂也不是打也舍不得,半天憋了句:“该去正院了,今日团圆,任何人都不能缺席,待会祖父祖母还要进宫,我们早点过去。”
“任何人...”洛绵重复道,突然就想起远在边境的二哥。
洛允里也想起来了,一脸惆怅:“不知道二哥那里怎么样。”
“二哥那里很好!”
这两年虽是小战不断,到底没什么伤亡,二哥是洛王府的少爷,即便没什么能力,那些人也不会让他打前锋。
“嗯,一定很好!”
洛允松见到四哥和五姐如此,放下手中的点心,也像四哥一样捏起小拳头,“很好!”
洛绵和和洛允里噗的笑出声。
两人牵着洛允松往正院走去,绕过抄手游廊,穿过垂花门,又往前走了百余部才到达大厅。
今年比往年更热闹。
主要还是多了舅舅一家,洛绵远远地便看见贾氏一脸堆笑地凑到祖母身边,直把二叔母都给挤到旁边去了。
可真是热闹啊。
洛绵讽刺的想,嘴巴也不由扯了扯,只希望这场热闹早早散去,毕竟她真的没精力应付,她还要留点精力打待会儿的仗!
徐宅。
徐公走进书房,吩咐身后的人:“去准备茶水。”
顾嬷嬷应声下去准备了,徐公罕见地没有往坐椅子,而是半斜躺在榻上。
可真神奇啊。
他想。
那小姑娘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说别的,单单一个月前递来的消息,就让他吃惊,足不出户竟然知道他在为何事烦恼,还指了条明路给他。
他顺着小姑娘的指示,果然抓到了东厂想要抓住的人,为此庆德帝大大表扬了他一番。
这种表扬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刚开始得知的时候他是犹疑的,要知道东厂都找了许久的人,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随便就知道了,又不是诸葛亮。
但这个人是洛绵,徐泽又不由得想去相信。
更何况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消息在其中,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