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会面,双方客套一番,那位让龙振宗帮忙找房,金屋藏娇的东林党大佬先是道谢一番,然后请出李有福李大员外,委宛的说一番话,双双紧盯着龙振宗的面庞,细看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真有这事?”
龙振宗一脸的怔愕表情,他跟着师父吕键铜走南闯北卖艺讨活,世面见过不少,加上红帮开创,扫荡并一统京师城里的地下势力,少不得要和三教九流,达官显贵打交道,各种尔虞我诈,你坑我坑大家一起坑,傻子也被磨炼成人精,何况他人又不笨,否则吕键铝又岂会委以重任?
他坦诚直言,接到大人您的生意单子后,他就派手下四处打听有没有出售房子,刚巧有个女客出售房子,他手下就顺手买下来,帮大人您安置好那位姨夫人了,因为出面的都是手下,可以派人把他叫来询问。
他说的基本是大实话,至少十句里头有九句是真的,只不过是他亲自跑腿而已,加上面部表情真诚自然,即便是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狐狸都不得不相信他是一个诚实的人。
“李飞,你去把负责买房的卫远青叫来。”
龙振宗当着那位东林党大佬和李有福的面,把随行护卫的一名保镖叫来,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完全没有耍任何花招。
李飞领命离去,没过多久就把叫卫远青的瘦高个年青人带来。
卫远青把整个买房的交易过程说了一遍,并告之众人,那个叫玉茹的女人目前居住在城北的同福客栈。
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钱谦益等一众东林党大佬们大喜,当即派了数十个家丁,由卫远青带路,李有福随同前往认人,浩浩荡荡的杀向同福客栈。
不过,众人到了同福客栈,却没找到玉茹,房内发现她收捡的一些金银细软和换洗的衣棠,估计只是有事外出,否应该还会回来,客栈老板也证实了,玉茹交足了三天的房钱,众人当即在店内埋伏,只等玉茹回来就抓捕。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玉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回来过,钱谦益等人也猜不准原因,留下两人继续监视,其他人先撤回来。
“这位爷,要不要报官?”同福客栈的老板屁颠屁颠凑过来询问,按大明律,投宿的客人失踪,是要上报官府的。
“报个屁。”一位东林党大佬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这等捕风影的事报官,闹大了,丢脸的是他们东林党,不被死对头江南派的人笑掉大牙才怪。
也不怪他心里不爽,高高兴兴的挖好了坑,结果毛都没有,白忙活一场,换谁都不会有好心情,有的甚至怀疑被李有福给忽悠了。
钱谦益虽是东林党党魁,但也无法独断专行,他讪笑着安慰众人,原本对李有福信心满满的,此刻也开始动摇了,他接着又留了李有福主仆几天,留在同福客栈的家丁也继续蹲守了几天,毛都没有发现一根,李有福主仆被翻脸不认人的东林党党魁赶出府第。
李有福主仆灰溜溜的打道回家,他心情非常不好,心里大骂钱的拔吊无情,连贩精盐的心思都没有了,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时是三个,家丁赵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不过,李有福李大员外近年是真的连走霉运,进入河南地界后,又倒霉的碰到疾风盗,也从此人间蒸发了。
红帮,总坛。
朱健背着双手走了几圈,出声问道:“你祖籍是福建?”
“是。”
卫远青和玉茹双双跪伏地上请罪,在卫远青面前摆放有一个方形小木盒,里边盛放的是李员外那颗肥硕的脑袋。
卫远青跟随疾风盗一队在外边活动,接到紧急通知后,率一队人马半路堵住李有福,把危险铲除,然后悄然回京请罪。
他以为只是红爷发飚,没想到竟把天子都给惊动了,吓得冷汗直飚,跪地请罪,玉茹也跟着跪下哭求,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已身上,小俩口倒是情深意重。
因为卫远青擅自主张带回玉茹,差点酿成大灾难,吕键铜也不敢隐瞒,密报锦衣卫,再由锦衣卫奏报天子,由天子裁决。
“你们回福建吧。”
朱健想了一下才做出决定,按理,他应该把卫远青当作的学习榜样,脑袋砍了,警告其他人别再犯错,但他本来就不是好杀之人,加上玉茹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更狠不下心来把她的相公给剁了。
卫远青的祖籍既然是福建,那就回福建,去刚组建的海军混个水兵吧,这等于是流放性的惩罚,也是卫远青为自已的违规必须承担的后果。
“谢公子。”
卫远青和玉茹喜极而泣,连连谢恩,一旁的吕键铜也悄悄喘了一大口气,这个处罚确实算轻了,也幸好他机灵,以眼色示意玉茹跟着跪下求情,否则,卫远青未必过得了这一关。
第二天一早,卫远青夫妇混在红帮前往陕西的一支商队里出城,踏上了归乡的漫漫路途。
卫远青夫妇回到福建,安置好玉茹,便去新组建的海军报道,吕键铜对这位门生弟子还是不错的,给了一大笔安家费,卫远青也算是发财返乡,只不过是被贬,没有光耀门楣而已。
这事只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朱健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陕西战局和事关民生的土豆上,没有手机电话等科技通讯的年代,全靠快马传递消息,等军情战报从陕西送到京师,黄花菜都凉了,深知此弊端的他没有去干涉陕西的战事,只是跟孙承宗说明他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