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世子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张欠扁的脸踩成照片!
到底这么多年磨砺得心性坚定,没有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不过一口老血憋在胸口,难受的紧。
回到屋里,那一屋子的摆设又成了牺牲品。
最近福王世子经常发火,一屋子的幕僚早就见怪不怪了,眼皮抬了抬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
“以在下之见,世子应当趁着这次好机会,在王爷面前……”
这位幕僚话还没说完,就被旁人打断,“别扯那些没用的,所谓的那什么土匪,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自己扮猪吃老虎,到哪里绞杀土匪去?
另一幕僚,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嘿嘿一笑,“此言差矣,世子爷要绞匪,怎么可能无匪可绞呢。”
“不行!”另一幕僚立即反对,世子爷如今正是拉拢人心之际,切不可如此。
“依我之见……”一坐在角落里半天没吭声的幕僚,忽然慢悠悠的说道,“世子爷不如趁机把宋玉给杀了。”
热烈争吵的幕僚们忽然一静,对这位要么不鸣,“一鸣惊人”的家伙露出鄙夷的神色。
做梦还没睡醒吧?
那人毫不顾及众人的目光,诚恳的对福王世子道,“属下最近查了查宋玉此人,这个人很邪性,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
福王世子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那幕僚似得了鼓励,继续说道,“远的咱就不说了,西北的事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清楚,……要不是宋玉这么横插了一脚,田钧楼……”
“好了,不要说了!”福王世子蹙了蹙眉,忽然变得很不耐烦,“先看看老二那边再做打算。”
田钧楼的失败明明是他的功劳,却叫这幕僚说成了宋玉的关系,福王世子心里很是不爽。
说起这个福王世子心里的火气,又噌噌的上升了两个层次。
当初福王把西北的事交给高泽处理,美其名曰给他帮忙,他的事哪用高泽来插手?
于是挖了个坑,叫高泽跳了进来,本指望着他败得灰头土脸,没想到这货运势贼好,真叫田钧楼父子成了事。
别人偷鸡不成,不过是蚀一把米,到了他这里可不是一把米这么简单的小事,西北成了高泽手中的一把快刀,时时悬在他的头顶!
不废了这把刀,他怎么睡得着?
费尽了心机,终于高悬的心可以放下了,并且指望着福王能够斥责高泽,收回他手中的权力,谁知道……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老头子的错!
要是老头子没了就好了!
福王世子的心中,第一次闪过这样的念头,而没有罪恶感。
福王世子这边没有动静,高泽和老三到时很快就传出了捷报,荡平了一个土匪的山头。
那插着信旗的小兵,一路高喊着冲进城门,城中的居民议论纷纷,转眼间高泽就成了口口相传的大英雄。
福王更是重重地奖赏了他,高泽笑得见牙不见缝,在福王面前保证,一定竭尽全力荡平,岭南境内所有的土匪流寇,否则誓不罢休!
于是一阵叮叮当当之后,福王世子屋里器皿又换了一批。
“不荡平流寇誓不罢休?哼!”
福王世子寒着脸,阴沉沉的说道,“到手的兵符,当然不舍得再交出来了。”
“世子爷,咱怎么办?”最近处处落于下风,再这样下去……
“怎么办?召集所有的大军全力剿匪啊!”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剿匪?有那么几个流寇也让高泽给打没了,上哪儿剿匪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
幕僚们又相互吵了起来,福王世子只觉得心烦,忽然觉得那日那幕僚所说很有道理,自从宋玉来了之后,他的日子是越来越不顺。
莫非那家伙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
运输这种东西说不清,摸不着,以往福王世子也许会嗤之以鼻,可是以他目前的境况,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不管是不是宋玉的原因,先杀了这个厮再说。
至于那神药,没有了宋玉,安阳不是还有制药作坊在?还有文家老头在?
此时的文玉儿丝毫不知福王世子对她动了杀意,还在春风楼最大最豪华的包间里,与高泽兄弟推杯换盏。
虽然他杯中装的是茶,可相比于“宋玉”给他出的主意,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来来来,宋大人,本公子敬你一杯。”
高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抹了两下嘴巴,“本公子只当宋大人作的一口的锦绣文章,不曾想在领兵打仗方面,也是个人才……”拍马屁的话不要钱似的,一波一波的往外砸。
一旁站着的高临不爽的撇了撇嘴,只不过给他出了个主意,就嘴巴抹了蜜似的,把他媳妇夸的天上地下百年一遇的奇才。
让他这个一向以脸皮厚自居的家伙都觉得害臊起来。
幸好这厮不知道他媳妇是个女的,要不然……,高临立即甩头,他要是敢,自己非把他揍趴下不可。
文玉儿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高泽的嘴上功夫,终于明白老福王为何对他另眼相看。
如果换成自己得了这种,一本正经能够把你夸上天去,又乖巧可爱的儿子,也会对他多看一眼不是。
不过呢,高泽不给她儿子,她也不是福王,这好听的语言……受不起!
文玉儿抿抿唇,冲他拱了拱手,“二公子过奖了,领兵打仗不敢当,人才就更不敢当了。”
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