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足尖一点,一下跃起二十余米高,他凌空发劲,对着地上的巨大仓库猛地一拳轰出。
拳劲带着凝而不散的肃杀寒气,只一刹那便摧枯拉朽地击溃了诸多防卫阵法,寒气所及,所有建筑物都被彻底冻结。
楼君飘然落下,他双手张开,如同在迎接一场盛大的演出。在他足尖点到仓库顶棚的瞬间,整个巨大仓库碎裂崩坏,化作了无数漫天飞舞的冰晶碎片。
只是一击,方圆三百米内,尽覆冰霜,楼君纵声怒喝:“给我滚出来!”
仓库地下一间装饰古朴的房间里,所有的器物都在一波接一波地震动,一股直透骨髓的寒意弥漫四散,愈演愈烈。蔡勋如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赵清,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
“茶是好茶,可惜凉得太快了。”蔡勋如叹了口气,似乎对他来说,比起房间里发生的异变,茶凉了才是一件更值得叹息的事。
“是啊,是啊。”赵清随声应和着,他心里虽然焦急不安,但蔡勋如不发话,他又怎么敢表现出来,只是双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敲门声。
“进来。”
车柏元推门而入,他用似乎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目光扫了赵清一眼,然后附到蔡勋如身旁,用极快的语速汇报了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不是有应急预案吗?就按准备好的去做就是了。”蔡勋如不急不缓地说道。
“是,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人和货物都已经进入转移。”
“做得很好,记住,人是最重要的,货,再贵重的都可以不要,但人,绝对不许少一个去吧。”
“是!”车柏元躬身点头,领命而去。
蔡勋如把手中的茶盏一放,站起来走到赵清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道:“赵清啊,你也快点跟他们一起转移吧。对了,你警察的工作就暂时不要再去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就当放个长假吧,好好休息休息,你也辛苦了,后续的事情我会安排同事帮你处理的。”
“是,谢蔡先生,谢谢蔡先生。”赵清感激地连声道谢,他一走出门口,立刻把装得很辛苦的沉稳范儿甩到了九霄云外,拔腿就跑,直奔秘密转移的通道而去。
蔡勋如笑着摇了摇头,他重新坐下,端起茶盏,想了想又有些不舍地品了一口。“哎,真是可惜了,难得这次泡得这么好。”
房间里寒意越来越盛,许多小器物都被震落地面,好些跌得粉碎。很快,门外又传来熟悉的敲门声,车柏元折返回来复命了。
“蔡先生,都安排好了,您也快走吧。”
“做得好,走吧。”蔡勋如冲着房间的墙壁挥了挥手。
车柏元会意,立刻启动了隐秘的机关,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开出一个紧急通道。
“蔡先生,那个赵清?”车柏元一边当先引路,一边语带疑惑地问道。
“大概不关他的事,我想是我们太低估摄神取念了。”
“可是我们事前不是特地帮他做过对策了吗?”
蔡勋如无奈地一笑:“天道行毕竟是天道行,嗯,确有独到之处,这次就算是买个教训吧。”
“对了,柏元啊,你还记得附近那家潮汕牛肉火锅吗?”
“你是说那家王记?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蔡勋如一脸痛心地说道:“是不好吃,那老板是个假潮汕人,我当时看牛肉的样子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吃了一口,味道全坏了,真是丢了招牌上潮汕两个字的脸。”
他说着,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笑意,“不过,那假潮汕人做不下去关门了,上个星期来了个真绍兴人盘下了店面。我去试了一次,那个黄酒一温,哎呦,惬意得很啊。还有那个梅干菜焐肉,那个香哦……”
“嗯,嗯……”车柏元随声附和着。
蔡勋如看着车柏元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没兴趣上去掂量掂量那两个小子的成色?”
车柏元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摇了摇头,嘿嘿笑道:“嘿,我们做生意嘛,和气生财,不好打来打去的,不好,不好。”
“哈哈,你啊,我去把酒温上,别让我等太久了,不然我可都吃光了。”
“蔡先生,我……”
“放心吧,我又不会告诉老爷子,你去一下,耍个两手,也能争取点时间,多保点东西下来,不然这次真要蚀老本了。”
“好!那我去去就来。”车柏元不再多话,躬身行了一礼,迫不及待地转身便走。
蔡勋如看着车柏元迅速消失的背影,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声:“生意难做啊。”
两条街外的一座高楼楼顶,艾丽丝正用从那个sè_láng司机那里借来的手机看着孙苏合发的那条微博。
“又是秋天,躺下来听着阿杜,忍不住想起以前和老元他们一起去舂陵玩的那一次,那时候跟在老贾后面,吃爽玩爽,脚上磨到起泡了也不觉得累。”
艾丽丝轻抚发梢,陷入沉思,什么老元,老贾,这是什么鬼意思。还有这个阿杜,我也没多么喜欢听阿杜的歌啊,等一下,阿杜,阿杜!艾丽丝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意思,亏他想得出来。哈哈,该说真不愧是我吗?”
这个传达讯息的方法妙就妙在,别人看到只会以为这是一条普通的怀旧微博,而且就算有人觉得这条微博有古怪,他们也无法考证在孙苏合二十余年的人生中究竟有没有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