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烈军二十万大军已经逼近天雪城,除了一战,没有别的办法。
北烈军行的很慢,一步步不紧不慢的朝天雪城前进,摆明了就是一副,“你们尽管准备,反正天雪城我是要定了”的架势。
飞快返回城中的红羽等人,把消息传给了所有人,大帐之中的白七安面色凝重,周围的将领们也都是面色极差。
“敖烈这个逆贼简直该死!前些年都没有在除夕夜动过手,麻痹了我们这么久!让我们以为今夜他也不会来袭!”说话的是早些年一直随着卫国公顾池,征战四方的李让老将军,他虽然年逾五十,但却仍旧孔武有力,顾子弋都唤他一声叔叔。
白七安沉吟着摇头,“这只是次要原因,关键还是元帅在虎都城中未归,卫**的主心骨不在,这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机会。”
李让将军愤怒的挥拳,在帐中走来走去。
“那眼下如此境况,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其他将领焦急的询问白七安。
“怕什么!直接和他们打啊!咱们的人也有二十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急脾气的骑兵队长张常已经嚷嚷出声了。
可白七安却摇摇头,“虽然人数相当,可对面是有备而来,又是直逼天雪城下,从气势上而言,我们就已经被迫成为守势。”
所有人都不由沉思起来,脸上都严肃不已。
“不过也是有很大胜算的。”白七安话头忽然一转,轻松的笑道,“虽然是守城,但又反而因为退无可退,便只能拼死守住,这份心是千军万马都难以击破的。”
他这一番话把帐中的将领们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都是些没怎么读过书的大老粗们,白七安几句话就把他们绕的有些晕。
“所以先生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是赢得了还是赢不了啊”
白七安微微一笑,“不谈结果,只有努力和拼搏最重要。”
投石机被迅速送上城墙,弓箭手也准备就绪。
红羽在弓箭手之间来回走着,反复厉声强调着,“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要领么,痛痛给我把脑袋里同现在不相干的念头都丢掉!只许想着那些要领!”
“你们是第一重防线,我也要你们是最强的攻势!听明白了吗?!”
“明白!——”震耳欲聋的回应,红羽满意的点头,又焦急的回头问低下的人,“我要的大剪子,那种花匠用的,可送来了?”
有百姓小跑着给她送来,“红大人,在这里了!您要这个有什么用啊?”
红羽把那柄巨大的铁剪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神秘的笑道,“你会明白的。”
白七安笼着袖子走到城楼下,想了想又嘱咐一个士兵道,“去让百姓们烧水送来,越多越好,尽可能的多。”
那小兵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就被李让一巴掌呼在脑袋上,“忙都忙死了,还要问为什么!让你去就去!快些!”
那小兵委屈又懵懂的跑开了,李让这才又凑近白七安问道,“这又是为何啊?”
白七安失笑的摇头,“以热水泼在城墙之上,会迅速的结成冰。”
李让恍然大悟,赞叹不已,“果然读书多就是知道的多啊!”
白七安摇摇头道,“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对方来的太快,结的冰还不够牢固,那便只有薄薄的一层,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终归比没有起作用要来得好。”李让笑道,“我就不信同样多的人数,咱们卫**会打不过对面的蛮夷军队!”
他眼中慢慢的自信和战意,“打他们个屁滚尿流,哭着爬回北境去!”
白七安没有接话,反而心中的忧虑更多了一层。
敖烈此人他再清楚不过,心思深沉却又捉摸不定,很多看上去仿佛是他心血来潮做的事情,其实都是深思熟虑已久。
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主子都是如此,那想必他手下的北烈军也是如此。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一桶桶热水被飞快的运到城头,泼洒下去。
白七安甚至连鼓舞士气,说卫**会胜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这一战真的是无可预料,后果也无法想象。
北烈军在距离天雪城不到半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前已经横列了十万卫**。
“本王怎么粗略看着,这只来了你们半数的人啊?”懒洋洋的语调,北烈军从中间分开,敖烈披着黑色的斗篷,骑在赤光身上,慢悠悠的行出来。
城楼之上的红羽眼睛一眯,敖烈他果然也来了!
领头的李然朗声道,“敖烈小儿!对付你,何须倾尽全力!”他将手中的战戟向下一挥,“要战便战!何须废话!”
敖烈唔了一声,“看来顾子弋不在家,你们便看不起本王了这可真是令本王伤心呢。”
他手指微动,从北烈军中迅速的飞出一支利剑!直直往李让的眉心而去!
敖烈垂下眼帘,嘴角牵起一个邪邪的弧度。
谁料“铛!”一声清脆的金属相击声响起,那支射向李让的利箭,被打落在了地上!
敖烈的视线落在地上,将那只箭击落的,赫然是另一支箭!
他眯起眼睛,唰的抬头往天雪城楼看过去。
“一直听闻顾子弋给卫**寻了个箭术同她不相上下的女教头,如今终于得见。”
敖烈朗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寂静的原野响的很远。
“原来在这里!竟然在这里!果然在这里!——”他莫名其妙的连说了三句,笑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对面的李让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