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的果断增兵,让平真琦等人信心大增,正好可以将疲劳的久战之兵换下,恢复体力,同时新兵没经过训练和修炼,本身就弱于老兵,顶上去后都不用纠结用多大的力,直接挂最大档就行了,还能给同样疲惫不堪的土著联军增加信心。
“嘿,老子这次差点就栽了!”
新安食堂中,刚撤下来的第一屯、第二屯、第三屯老兵们此时正集中在一起吃饭,顺便聊天打屁,而在食堂靠窗拐角一桌上,第一屯第二队队副邵忠勇正一脸晦气的对着同伴如是说道。
“是啊是啊,本以为那帮野人连个登程工具都没有,只要防着他们的骨箭,就算被他们靠近城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桌的司马岸气呼呼的拍着桌子道,“哪曾想那帮龟孙子居然蹦着戳人,简直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还真别说,他们绷的还真高,好多弟兄都是猝不及防下白白被长矛捅死的,甚至还差点造成一段围墙失守,好悬没把平屯长气死。”
“谁说不是呢?眼瞅着那帮土著除了武器什么也没带的跑到城下,我正准备看他们笑话呢,结果冷不丁的一个土著串上来就是一矛…”司马岸对面,黄景国一脸后拍的接口道,“要不是我下意识的扭了下腰,身上绝对会被戳个窟窿,那还有这个福分在这喝酒吃肉。”
“同感同感,毕竟以前谁也没见过这样攻城的…”黄景国旁边,高盛端着茶碗说道。
“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邵忠勇撇撇嘴道,“听说就连几位先生都是大惊失色,说这是亘古未闻之事。”
“那就难怪了…”
……
“情况怎么样了?”宇文恺、赵嗣业等政务官趁着战事稍歇,来到城楼上打听战况。
“据我观察,以对方那糟糕透顶的后勤,怕是撑不住了,明天,最迟后天,对方将进行最后一次反扑,如果还失败,不退也得退了。”一手扶着墙垛,一手掐腰,平真琦看了看西面四里外的敌军营盘,脸色轻松,欢快的说道,“也就是说,战事快结束了!”
“太好了!”
一帮文官们喜形于色,虽说这几日外面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新安镇依旧坚挺,但许多人心理还是惴惴不安,不管怎么说,新安镇被别人侵略是不争的事实,被侵略方在心理上总是会处于劣势的。
不过现在好了,这种没安全感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至于失败,看看平大屯长的表情就知道不会。
所以,新安镇将迎来一场伟大的、正义的、反抗邪恶势力的战争的胜利,所有参与者都将与有荣焉!
而他们借着东风,蹭点微不足道的功劳不为过吧?
“对方伤亡如何?”宇文恺只是跟着高兴了一下,马上又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嗯,具体数字没法统计。”平真琦闻言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道,“对方着装混乱,有没有旗标,连部落数目都不能确定,只能大概推测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参加了联军,总人数约1500人,这近十天的消耗,连死带伤,怎么着也该报销掉了半数朝上,虽然这些数据中,受伤的占大多数,但按照他们的医疗条件,受伤跟死亡也没什么差别。”
宇文恺双眉一挑,道:“也就是说对方损失了八百人左右?!”
这个战果不可谓不小,已经超过他心中的预期了。
要知道新安镇一开始华夏军正规军只才60人,加上战前做准备在新安镇民中征召的220名民兵,总共加起来才280人,这还要分出50人守在北边三堡,留在新安镇的兵力与对方达到吓人的1:6到1:7之间,就算加上后来李康重新陆续召唤的200人,双方人数比也有1:3到1:4之间,而战损呢,己方战死39人——全是民兵和后征召的新兵——伤118人,其中重伤13人,总伤亡157人,双方比例1:5。
这就很恐怖了,一般人少的一方往往战损更大才对,虽然新安镇这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对!”平真琦安静的看着他,以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所以在他们走之前,最后一战,我将倾尽全力,能杀多少是多少!经此一役,相比足以敲山震虎,使岸上行人不敢涉水。新安镇将迎来一段长时间的稳定发展期。”
随着新安镇迈出的步子越来越大,可想而知,与外界的冲突必将也愈演愈烈,以后再想要跟之前几个月一样的低调发展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稳定的发展期对于新安镇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他们不准备再打,直接跑了呢?”宇文恺突然这样说道,“他们已经损失惨重,前几天的战争一天没歇,对方的高层一直处于不理智状态,或者他们也想消耗人口,但现在,战争暂时停了,对方也有时间冷静思考了,就算消耗人口好节省粮食过冬,目的也达到了,甚至超过了他们承受范围,在明知胜利希望不大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傻傻撞上来么?”
额,平真琦张了张嘴,发现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在李康的课上经常听到换位思考,所以换位思考下,他发现他如果是联军首领,早就放弃啃水泥墙了,四尺高的水泥墙,凭土著联军的装备,根本就不具备啃墙的牙口,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要么去北边麦田破坏一通,出口恶气——虽然这又是一个大坑,但土著不知道不是——关键是这帮土著会这么想吗?人家什么都不带,就敢来攻城,脑子明显异于常人,不好以常理度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