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做吗?你知道说试试很容易,可是要真的动身,却很难。人总能找到各种借口,最终打退堂鼓。例如丁青,我就觉得他很奇怪,明明只要放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就行,可是偏偏要在自己讨厌的生活方式下任凭无聊的生活阉割着他的生活。”
苏瑞似乎很想说丁青的事情,也许这些年她与丁青分开,她并不知道丁青是如何生活的,所以很想谈谈丁青。
“你觉得丁青应该是什么样的?”程星桃问。
“你和丁青认识应该时间也不短了,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苏瑞没有回答,反问。
“我认识丁青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觉得我还能想像出来他其他的样子吗?”程星桃轻巧地说。
苏瑞扔掉手中的烟蒂,缓慢吐着嘴里最后的烟,望着程星桃,道:“丁青他不属于大都市,他的灵魂是自由的。我这次回来,是想带他走。”
“去哪呢?”程星桃问。
“随便去哪,骑上摩托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个世界那么大,何必把自己圈在巴掌大的地方,如井底之蛙一般一直到死。”
程星桃没有说话。
她的思想与苏瑞不一样,或许就如苏瑞所说,她是井底之蛙,被一些无形的东西束缚在方寸之间,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是被捆绑的,她有理想,有自己的追求,所以,她觉得她自己依然是自由的。
苏瑞见程星桃没有说话,便道:“你不爱与人辩解,以前我这么跟别人说的时候,人们总是会为了自己的选择争得面红耳赤,以证明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我觉得那个样子很难看。不过看你完全不反驳,却又一点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问题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程星桃没想到苏瑞竟然在观察自己,道:“我以为你认为自己的生活方式才是正确的,别人的都是一文不值,没想到你只是在试探我。”
苏瑞笑,她很喜欢笑,带着一种对整个世界的玩世不恭。
“你错了,”苏瑞说,“我不是试探你,我只是喜欢看别人的丑态,而你只是刚好没有露出丑态而已。”
“你就不怕被人理直气壮的反驳,最后自己出了丑吗?”程星桃反问。
“我有什么好出丑的,我从来就没觉得我的选择有错过。”苏瑞回答之时,显得自信而从容。
“你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我还挺喜欢。”程星桃道。
“你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倒是不怎么喜欢。”苏瑞一点不客气回。
两人相视笑了一声,从最初的陌生,忽然就觉得对方是朋友。
吃完饭,苏瑞邀请程星桃出去兜一圈,望着苏瑞那酷炫的摩托车,程星桃感觉这是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领域。
“怎么?不敢?”苏瑞戴上安全帽,递了一个安全帽给程星桃。
程星桃接过安全帽,学着苏瑞的动作,戴上帽子,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平时做事不怎么出格,但我胆子一向很大。”
程星桃说完,在苏瑞跨上摩托车之后,也跟着坐了上去。
苏瑞开了引擎,摩托车的引擎声震天动地,苏瑞大声道:“抱紧我!”
程星桃听话地抱紧苏瑞的腰,刚抱上,摩托车就如离铉的箭一样,嗖的窜了出去。
“怀了孕还敢跟我出来,胆子不小嘛。”苏瑞在车上说。
“怀了孕又怎样?这又不能影响什么。怀孕并不是一个人束手束脚的理由,其他事情也一样。”怕苏瑞听不见,程星桃大声回。
苏瑞笑,只是戴了帽子,程星桃看不到。
两人在郊外无人的马路兜了一圈,回去之后,看到程星桃兴奋的神色和有些发软的双腿,苏瑞道:“好玩吗?要不要抛夫弃子,加入我们?”
“好玩,但还没有好玩到能让我抛夫弃子。”程星桃摘下帽子,微喘。
“你很爱你的丈夫吗?爱到愿意和他呆一辈子?”苏瑞也摘下帽子,不解地眼神看着程星桃。
程星桃怔了一下,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苏瑞的问题,最后回答:“我很爱他,不过,是否要呆一辈子,还需要再认真思考。”
听了程星桃的回答,苏瑞笑了一声,玩笑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老实?什么是老实?墨守陈规?”程星桃玩味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你虽然过得安稳,但你是自由的。”苏瑞一边大步往屋内走,一边回。
程星桃跟过去,也笑了一声。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她并不是自由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完全自由,因为人总是会被一些东西束缚住。
丁青是,秦方回是,乔跃是,她程星桃也不例外。
程星桃与苏瑞呆了一天,她们像多年的好友一样,聊彼此的生活,聊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与苏瑞深入的聊过之后,程星桃发现,苏瑞拥有一颗不安定的心,她想要四处漂泊,想要到处流浪,她只要一想到要在一个地方呆到老,呆到死,就觉得完全无法想象,甚至觉得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死掉算了。
“可是,你在四处漂泊的时候,是在追寻什么呢?”程星桃问。
“追寻什么?当然是追寻新鲜,追寻那种自由的感觉。其实也不定是追求一个什么结果,就像是你,难道和一个人恋爱,就只是为了和这个人结婚吗?”
程星桃不说话,她不想谈论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