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疼不疼?”予嬗走过去问着初晓。
“还好……”初晓自觉事情搞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于是也不希望予嬗责备游吔。
予嬗摞起初晓的裤腿,看见初晓腿上有一块发青的痕迹,她用手轻轻地碰了下,初晓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但立刻她就控制住了。
“晚饭就不用吃了。”虽然初晓只“啊”了一声,但予嬗已经扭过头去对游吔说着这话,她淡然的语气里或许可以听出温和,但绝对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眼神也依旧是那么恬静。
“嗯!”游吔这一声绝不是表示答应,而是生气地表示不满。尾巴依旧像系上了一个气球,就这么一声,游吔就愤愤地走开了,走之前它没有看予嬗,而是快速地扫了初晓一眼。
“其实,这也怪我……”
初晓还纠结着该怎么告诉予嬗事情的原委,予嬗却开口打断了她想要说下去的想法。
“它的性格是怪了些,你不用在意,更不用让着它。”说着予嬗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哦,噢……”
这话听起来虽然很温暖,但是初晓心里却觉得更加不安了起来,明明是自己和游吔都有错,结果自己却受到了予嬗的关心,而游吔却要受罚。她想说出实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嘴巴很难张开。
游吔一直都跟在予嬗的身边,它打了一下自己,予嬗都会罚它不许吃晚饭,那要是予嬗知道其实是自己绑了游吔,那予嬗岂不是很生气?反正这事本来就是游吔不对,借这个机会让游吔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以免它下次又藏自己东西,等过几天自己再看情况向它道个歉。
游吔的侧脸没有分明的轮廓线条,没有下颌线,极短的睫毛,嘟嘟的下巴仿佛永远都是直接与身体连为一体,永远都没有脖子似的,耳朵偶尔像是发痒似的抖一下。
虽然知道游吔是在生气,侧面都能感觉到它眼睛的玻璃体里透出了忧伤和愤懑。它的眸光略低,那是忧一类的眼神,这个忧可以是忧伤或是忧郁的意思,因为游吔的眼神就是这么复杂难懂。
但是初晓却忍不住想笑,因为在游吔之前,她还从没见过一只认真生气的猫,不过她忍俊不禁的模样在下一秒就变了。
游吔察觉到初晓在看自己,一下子扭过头看向了初晓,那凌厉的眼神让初晓有些生畏和尴尬,她有些想说对不起,但游吔没给她张嘴的机会,已经径自走到茶几边,然后跳上了沙发,它窝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就算明显还在生气,它的肚子也没有那么明显的起伏。
惩罚了游吔之后,游吔对予嬗一直都是很疏远的那种客气,也不跟予嬗交流了,予嬗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游吔这样,所以很不习惯。她在游吔耳边说了句:“你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任何事物在心中的位置都不会被轻易取代,你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虽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游吔就算之前再怎么不高兴,这下心里也已经乐开了花,但是明明前一秒还不理人的样子,下一秒就要让对方看见开心的样子了吗?这绝对不是游吔该有的性格。它听了之后,看了看予嬗,微鼓着腮帮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走开,走着走着突然一顿,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予嬗,之后用力一蹬,朝予嬗的位置飞扑了过来,使得沙发瞬间陷进去一大块儿。
予嬗一脸冷漠地轻轻摇头,游吔用脑袋顶揉蹭着予嬗的胳膊肘。
但是还没蹭两下,脑袋就扑了个空,游吔直接栽沙发里了,等它把头拔起来一看,予嬗正和初晓说着话呢。
游吔生无可恋地躺着,想得积极点,予嬗的话听起来是它在她的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并且这个地位无人可以取代,但是想得消极点,予嬗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游吔是一只猫,它和人不是一个物种,所以它的地位怎么能用人来代替呢?
游吔哀怨地冷冷看着眼前说话的两个人,它开始觉得那根本不需要想得消极点,因为那就是事实。郁闷了一会儿,游吔觉得自己何必自寻烦恼呢,于是翻身面朝里睡了起来。它将尾巴完全伸直,其实这样睡一点也不舒服,但是它就是要尽可能地占满整个沙发,然后在心里默默念上几百遍“好舒服,好舒服……”。
可惜,游吔才伸直没一会儿,予嬗就用手将它的尾巴轻轻推开了,然后和初晓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予嬗和初晓谈着正事,游吔一脸怨恨的眼神盯着初晓,但是由于它的头是睡在初晓那边的,初晓并不能看见它那要杀死自己的眼神。
四周一片黑暗中带着一点光亮的感觉让初晓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正要闭上眼睛准备转换时,她忽然听到有几个人跑动的声音,她还听到至少有两种男人的声音在说着“站住”、“你去那边拦住他”等话。
初晓连忙往出口的台阶边走,才走了两步,就见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位女士,请问你没有受伤吧?”
“受伤?”初晓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
“那就好,下次不要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走……”
“又是他?”就在警察同志对初晓进行说教的时候,一个男人被几个警察带着往台阶下走,初晓看见其中一个警察正是之前那个“猥琐男”,而“猥琐男”此时也正朝着初晓这边走过来了。
“是你啊?”认真里带着浅笑的怎么表情,“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