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无容的任务是注定完不成了,没办法,中原一点红已经死了。 在回到桃花坞,通过洞开着的窗子重新回到房间里之后,木小九躺倒在床榻上,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 一来,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让曲无容成功的脱离了石观音。二来,他还借着曲无容的手,在棋盘上又轻轻巧巧的落下了一子。 所谓布局,落子。诚然,是要将一切都紧握在手里的,想要谋划成功,对每件事都要有把握,突发状况,往往是布局者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突发,往往意味着不可控。所以在布局之中,一定要尽可能的把“突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突发状况都是负面的。 曲无容的袭杀,就是一个正面的突发状况。因为一来,她并没有打乱任何布置;二来,他甚至还让木小九能够再落一子。 这一子,是任何人意料之外的一子。这一子,是那一张药方。而那张药方,是用来平心静气,平复气血的,效果很足。而且,上面还有着几味止咳的中药。这张方子他没什么用,因为效果太过了。白小八当初给他开这张方子,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可想要迷惑雄霸,这张方子就有大用了。因为,这张方子上面的内容,恰如其分的能够让雄霸他们觉得,自己的布置是有用的。 但是,单单一张方子肯定是没用的。不管这张方子最后能不能落入到雄霸的手中,哪怕只有石观音看到了这张方子,她也一定会问曲无容,木小九是一副什么样子。所以,木小九在临走之前,对着曲无容毫无顾忌的放出了所有的杀意,这也是为什么曲无容会僵在那里好一会儿的真实原因,毕竟木小九的杀意,还是很骇人的。 这一子落下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只是迷惑一下对手罢了。 但是,迷惑住了对手,往往就意味着,自己的胜算又会上涨。 当然,除了高兴的事之外,让人不高兴的事也有,毕竟世间不如意之事,往往十之八九。比方说,猛然得知的,云朵儿的死。再比方说,今天晚上接连不断的三次袭杀。 岳不群、河间双煞,还有一个曲无容。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直到现在,都没有哪怕一个这次针对他的杀局里面最重要的那些人出现,甚至连他们的亲信都没有。 曲,已经快要成为一种威胁了。你以为石观音不知道曲无容不是木小九的对手?石观音会派曲无容来杀木小九,未尝不是抱着让曲无容送死的念头。 而这,意味着雄霸他们这一次,直到现在,都还保存着一个庞大的势力,在守株待兔一般的等待着木小九的接近。 ……………………………………… 就在木小九深思的时候,金钱帮正在遭受着一场灭顶之灾。 号称“袖里日月”的柳五柳随风笑的很开怀,而他的手中,赫然正提着一个人。而这如同小鸡子一般被柳随风提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而是金钱帮的一大高手:“金刚铁拐”诸葛雄。 “说说吧,上官金虹在哪里?”柳随风的语气很平淡,尽管他的脸上满是开怀的笑容,可他的声音却证明了,那笑容不过是假的而已。 “我、我不知道,帮主他带着荆无命,已经离开有几天了。”诸葛雄很没骨气的大声道:“求求您不要杀我,您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只要您不杀我,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柳随风终于看了诸葛雄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您、您真的可以不杀我?”诸葛雄大喜过望,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柳随风又点了点头,然后抬手一掌印在了诸葛雄的丹田上。 “这里,是您们金钱帮在襄阳城外的驻地的主楼,高有七层。不得不说,我们权力帮驻地最高的楼,也就只有三层而已。想不到你们居然盖了一座整整七层的楼。”柳随风啧啧称赞着,至于诸葛雄那因为内功被废而痛苦的声嘶力竭的大吼声,早已被他过滤了。 “整整七层楼,你现在内力全无,我很满意。你说只要我不杀你,让你做什么都行。好啊,我废了你的内力,现在,你下去,只要下去之后,你还活着,我就不杀你。我非但不杀你,还会把你引荐给我们帮主。说不定看在你命大的份上,他就让你当个什么瑞兽之类的呢。”柳随风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道。 诸葛雄想要伸手拉住柳随风的手臂,可是他不但内力被废了,就连穴道也被柳随风给封住了。所以,他依旧还是只能大声的呼喊着:“不要、不要!求你了、求你别杀……啊!” 在诸葛雄期盼的目光中,柳随风面带笑容的松开了握着诸葛雄衣领的手。事实上,诸葛雄的身体,一直都是悬空着的。 “再见。”柳随风冲着诸葛雄摆了摆手。 “啊……!”诸葛雄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没几秒的功夫,他便坠落到了地上,所有的惨叫声都收束成了一声血肉爆开的“嘭!”的一声。鲜血和脑浆、碎肉、骨茬在地上炸开,碎成了一滩泥。 “啧,真没枉费我往你体内灌输的真气。”柳随风厌恶的转走了目光“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在下面放了个石狮子。” 喊杀声、刀剑碰撞声、惨叫声,伴随着烧得通红、甚至仿佛能够映红半边天色的火光,让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再也不平静。 “还没结束吗?”主楼楼顶,在火光映照不到的地方,一个低沉而极富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 “帮主。”柳随风面上的表情一肃,扭过身去,微微低了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