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龙永的电话,我立即对樊曼妙说了一句:“我先回一趟家,你组织大家继续讨论拍摄的问题。”樊曼妙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多问,点头说了一声“好的。”然后我开车直奔南山仙鹤路。仙鹤路和道观相隔不到两公里,位于南山街道的北面,典型的城郊接合部,也是垃圾回收的集散地。我好不容易从三轮车穿梭不停的狭窄道路中,把车开到了136号门口。这里是一个废弃了的机械厂,大概是上个世纪**十年代遗留下来的产物,21世纪初被私营企业收购了,不过到现在也玩不转了,厂房大门紧闭着。龙永说,他就一直跟着董老太到了这个厂房里面的。我打了龙永的电话,没接,估计这小子盯梢过于专注,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于是纵身一跃,就跳过两米多高的铁门,脚尖掠过铁门上面的尖锥,轻燕一般落在门后面的水泥地上。我穿的是回力鞋,落地时一点声息都没有。仔细观察了一阵,中间是一片空地,两边是一排小平房,应该是办公用房。前面30米处是一个偌大的生产车间,大门洞开,里面一片漆黑。我几个纵身,直接就跃进了黑黢黢的厂房里,本想顺手操起一根长钢管当枪使,但是转念一想,对付一个老太婆如此这般就有点太瞧不起自己了。于是就十指交叉搓着手指,借着墙缝里渗进来的些许光亮,开始在厂房里搜索。车间里还有不少机床,大多生了锈,很多零部件已经被拆散,只能当废铁卖了。突然传来一声沉闷而持久的“嘎吱”声,一回头,四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崽正推着车间的两扇大门往中间合拢。我轻蔑地一笑,就他们费力关门的熊样,我把手别在裤腰带上也不是我的对手。这时,车间里的白炽灯突然亮了起来,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八个十七八岁的小崽拎着钢管朝我围了过来。我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不是害怕,是在寻思着这究竟是些什么人。南山帮的混混应该都是黄毛小七的手下,不难对付。董老太,抑或樊曼妙,品味也太那个了点,居然找这些小混混来对付我,我真为她们感到害臊。万一这些人真是黄毛的手下,我伤了他们也不是太好吧。尽管这几个小崽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伸脚把面前的几根钢管踢开,继续十指交叉搓着手,这是鄙视这些小崽的一个惯性动作。然后非常非常平静地说;“小朋友,告诉叔叔你们平常都做过些什么坏事?除了偷偷摸摸之外,有没有调戏过良家妇女,或者殴打过老人小孩。这么说吧,谁心狠手辣,谁先上来。叔叔保证不动手。”此话一出,几个小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就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打转儿,一个都不敢贸然上前。我手也不搓了,干脆一个稍息的动作站好,问:“你们和黄毛小七熟悉不,要是认识的话,叫他来和叔叔我说句话。”几个小崽有点躁动,但还是没人接话。我继续耐心地问:“你们把我朋友怎么样了?如果一分钟之内不回答,我就允许你们一起上。”我这话说得有点怪,几个小崽非常纳闷。其实我的意思是谁上来谁倒霉,如果都不回答我,那就全都倒霉。就在这时,隐秘之处突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一下子就跳上一台镗床上面,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尖声尖气地说:“一起上就一起上,你们怕什么,他的武功已经废了的。”我迎着有些刺眼的白炽灯,眯着眼睛仔细一瞧,此人正是几天前在棉纺厂老宿舍区偷走我的挎包的那个老妪。一身黑色布衣,脚蹬黑色布鞋,还专门扎了白色的绑腿,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是董老太,虽然我看不清对方的面目。其实就算看清了面目,我也不认识董老太的。我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要找到尹二孃的线索,我必须使出一点“诡计”。我哈哈一笑说:“董老太是吧,我和你老人家无冤无仇的,你又何必设局害我?”董老太也哈哈一笑:“对不起了闵家少爷,各为其主,老身也是没有办法的,你是乖乖就擒呢,还是要老身亲自动手?”我嘴角抽动了一下,说:“既然你老人家都知道我的武功废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装了,要不你就亲自过来把我绑去交差算了。”“那老身就对不起了。”说罢就从镗床上面腾跃到我面前两米之外,认真凝视我一番,突然一掌推出。我感觉到一股冷风扑面,我立即就倒在了地上,为了倒得像模像样的,我就直挺挺的后仰倒地,只是暗中运力,以免伤着后脑和脊背。见我倒地,几个小崽立即冲了过来,一看我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五个人就将钢管抵住我的脑袋,另外三人找来绳索,迅速的就把我捆成粽子一般,提起来靠在墙上。董老太这才哈哈一笑,双手叉腰站在我的面前,乐滋滋地说:“想不到堂堂的黑甲军少将军,原来这么不经打啊,想着你武功已废,老身的阴绵掌只用了三成功力而已。否则……哈哈……”阴绵掌?梦里的火龙军主帅何骁,他使的不就是火龙阴绵掌吗?“莫非,董老太你老人家不是姓董,而是姓何?”“此话怎讲?”听我这么一问,董老太倒有些纳闷了。“何骁是你什么人?难不成是你八辈子祖宗?”“小子,和老人家说话还是积点口德。”董老爷面部抽搐目露凶光,那意思要不是为了绑了我去交差,估计会一掌杀了我。“原来董老太误会了,或者我的话没有说清楚吧。”我说:“老人家你刚刚使的真是阴绵掌?”董老太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要不要再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