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医院。
白色为主体的九层大楼在夜晚之下看起来是有种某明的阴森感。
好吧,医院什么的,在黑夜下本来就有这样的感触。虽说这话挺对不起那些在医院工作的人,但是被各种恐怖片所影响,有着这样的印象的确是无可厚非。
当然,这些在蓝随面前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他神神鬼鬼都见识过,所以——就算是在黑暗的角落中发现几个神色恍惚的幽魂他也不至于有什么害怕。
反而会让他有些好奇,这些近乎到透明的存在究竟以着什么样的能量还在行走着。
他不是第一次见幽魂,但是这次却是又有些不同,这些幽魂貌似被夺去了什么。
还未等蓝随想的太多,身边的熏已经是开口说道:
“这次是特别预约的时间,本来在晚上的话这家医院是不可能开放的,更不用说看望病人。正当我以为都不可能通过的时候,却是意外的收到通知说是可以。”
说着间,熏转过头来看向蓝随,“这是你那边的关系。”
“有可能吧。”
蓝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东瀛特事室对于自己的重视程度超过自己的想象。那么等下自己的举动也是可以把试探变为一种友善举动?
“到了。”
随着熏的话语蓝随也是摄收心神。
在熏把自己带到医院来的时候,蓝随就知晓她要带自己来见的是什么人了。
她的母亲,也就是那个疯掉的女人,战原良子。
探视间光照明亮,隔着一扇玻璃。俩人坐下后,没过多久,由一位男护人员就带着战原良子来到房间中。
她头发有些散乱,面容娇小,轮廓鲜明,还是能从她衰老的面容中看到过去精致的面容。可惜的是,整个人眼窝深陷,精神恍惚,望着某一空处的碎碎念着,这些举动和模样却是让人看着不觉升起一丝厌恶来。
蓝随倒是还好,不过就是挺在乎熏的感受。
转过头去看着熏的侧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蓝随却是心细的观察到她那颤动的手指。
紧张,还是无地自容。
蓝随不得而知,只不过他已经不觉伸手覆盖住她的手背。
钢化的玻璃中央有几十个密集小孔组成的圆圈,声音还是可以从哪里传播过去。熏,来到此处应当还是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刚才在车中显得很是“活泼”的熏在此时却是默然无声。
这也是蓝随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模样,对于熏的父亲所说她沉默内向的样子有了一定的认识。
她的这幅样子的确让人不怎么放心。
对此,蓝随也只能是握紧着她的手,并且先行开口说道:“伯母你好,我是熏的男友……”
说到这里,蓝随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下熏,看着她还是那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的模样,让蓝随暗自下定决心,再次开口说道:
“同时也是熏未来的丈夫。”
“那我还真是有够可怜的。”
“喂,不要刚一清醒过来就毒舌我!”蓝随看着身边这个女人,真是气的要死。
“但是,我真的很为自己悲哀。”
“悲哀什么。。。”蓝随一脸无语的看着熏。
“悲哀我似乎上了你这条贼船后,似乎有些下不来了。”熏的眼中似乎带着点点星光如此说着。
“别闹,你还没上呢。”蓝随带着些羞涩说道。
“啪!”
熏,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甩在蓝随的头上。
“啧,这年头说是实话真不行。”蓝随摸着下巴,一脸无奈的样子。
当然,在熏看来就是一副贱嗖嗖的模样,让人毫不犹豫的想要打他。所以她也这样做了。
“小娘皮的一路上忍你好久了,居然还真敢打我!”
“你还打试试!”
然后熏用脚踹。
“我跟你说,我真生气了!”
熏用指甲挠。
“还抓脸,我,我这一巴掌下去你会死知道不!”
熏开始咬他。
“我,我错了。”
蓝随双手高举,讨饶求命,能怎么办呢,这么一水灵的老婆舍不得打。
然而,就算蓝随这般求饶,熏还是那般不肯松口的样子,一直咬着蓝随的颈脖间就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大晚上被喂了一嘴狗粮的男护工终于是忍不住的咳嗽几声。毕竟他到这里上班是看护人的,又不是来吃狗粮的。
熏,也终于是松了嘴,端庄的整理着自己妆容。
而蓝随就惨了点,感觉到自己的颈脖间火辣辣的疼,用手轻轻一抹,除开上面的口水外居然还真有血丝。
“嘶,你这个瓜婆娘。”
“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你们两个有病。”
好似诅咒似得话语一直重复于这个房间之中,刚开始的时候正在疼的惨兮兮的蓝随还以为又是那个男护工说的,但是后一想觉着不对,这是个女声。
想到什么的蓝随猛然抬起头来,果然见得熏的母亲,也就是战原良子正用着她那眼窝深陷且无神的双眼面朝着两人,同时口中不断呢喃着这句话语。
看到这一幕,蓝随下意识的侧过头去,果然见得熏也是望着隔着一扇玻璃墙的母亲,神色之中晦暗不明。
“伯母……”
“母亲大人,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