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沉思的感触,蔓延到我们的心灵与脑域,如同一双苍白的手指,拉开深埋的帷幕。
北部茫茫,一望无际。
贝卡丽身着一袭白裳,赤脚行在雪地里,周围是白雪覆盖的山川,植物鸟兽已然绝迹,泪水从冰蓝的眼睛里流下,被风雪冻成了寒霜。
“不要!不要带走她。”她发出撕裂的哭喊,朝着前方无助地伸手。“不,我乞求你们让她陪伴在我的身边。”
哭喊在回荡、在哀怨,前方的半空浮现着一座冰冷的水晶棺木,六位白袍圣洁的女士护持两旁,一名白衣老妪走在棺木的前方,摇着风铃,口中吟诵着古老的葬歌。她们每走一步,浮空的水晶棺木就向前移位。
“不,不,让我在看她一眼!”
风雪呼啸,覆盖她那苍白的乞求,天气越皱凄凉,四周更显沉寂。雪花飘落在她雪白的发丝,她亲眼目睹她们穿过崎岖的丘陵,迈过结冰的河川,直至极目尽头。她已经无法发声,脖颈被冻僵,风雪淹没膝盖,不久她化成一座冰雕。
“喝,喝,喝……”
贝卡丽从床上翻身而起,发丝凌乱,眼眸惊异,双手捂住脸颊,感受着湿润的泪珠,白皙的面部极度憔悴不堪。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气来,头靠在湿漉漉的睡枕上,翻来覆去。
“梦吗?可为什么如此真实。诗安,你不在的时间可真够漫长。”毫无睡意,她披挂着睡衣起身,窗外夜幕下风雨激荡,她喃喃叹息。“连阿莎娜也被噩梦困扰吗?”
同一时间,整栋城堡里。
“你千万不要死!”芭莎莎大声尖叫,从噩梦中惊醒,心脏怦怦跳动。“那不过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她安慰自己,而后一边咳嗽,一边咒骂,眼睛哭红,嗖嗖凉意席卷下,听着窗外的雨滴,只觉夜雨漫长而孤独。
……
“该死!为什么?”罗尔惊醒,面色惨白。刚刚的梦真实的让人可怕,梦里黑烟升腾,那场火焰舔吸着灰暗的天空,亲人的哀嚎每一刻都回荡在耳畔,自己哭得泪眼婆娑。
……
“啊!不要,我不要失败!”贝尔卷缩一团,被褥随着他的动作而扭曲。“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想让你们失望。”身体瑟瑟发抖,泪眼不敢睁开,害怕而恐惧,嘴角里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话语,渐渐的,声音小了。
……
所有共济会的成员,今夜注定无眠,哀痛与逝去的日子接吻,默默承受着雨夜所带来的伤。
共济会的会议大厅漆黑一片,突然天空惊雷炸响,白光映入,照亮了一副油彩画像。草原雄狮矗立在枯黄的草原上,仰望着逐渐落下的夕阳。然而,光与影的替换,枯黄的草原遍布骨骸,夕阳照射着黑色的光芒,只有雄狮还在矗立,狮眼却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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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淋淋,风不休地咆哮。
一条崎岖的山路上,诗安一身黑衣,撑着伞,伸出手,感受着雨珠滑落指尖时的冰凉。在他的周围聚拢着大量的身着黑衣的护卫,撑伞提灯,朦胧的黑夜里照耀,同时耐心的等候。
“大人,找到了。”白瑞在他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诗安点了点头,他朝路口望去,暗淡的雨夜里有几抹灯光闪烁,不久是隆隆的马蹄声传入耳旁,一辆黑色的马车在风雨中疾驰,滚动的车轮掀起水浪。所有黑衣仆从暗暗集中了精神,衣袖里潜藏枪支。
“是我们的马车。”有人提声道。
马车临近,渐渐的停在了他们的前方,两匹拉车的马儿嘶鸣,摔倒在地,马车剧烈摇晃。白瑞示意了身边的两人,他俩心领神会,持枪缓缓走到马车的附近,检查了一会,更多的护卫纷纷围拢整辆马车,枪口对准。
“大人,是你吗?”此时,马车里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呼声。
“是海华法师大人。”其中一名护卫惊呼。
车门打开,海华跌跌撞撞冲了出来,有人急忙上前扶住,‘啊’的一声,手掌如同触及火焰般通红。更多的人冲了上来,用沾有雨水的衣物才堪堪稳住。他身上散发有硫磺的气味,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喝了它。”诗安从雨幕中走来,递给了海华一瓶淡蓝的药剂。他的身上热气袅袅升腾,穿透冰冷空气。诗安原本记得他是一名肥胖的老人,下颚留有浓密的白胡子,因为年纪太大,才加入了集体,然而眼前的他却极度消瘦,面无须发。
“多谢大人的馈赠,”海华感谢道,药剂的作用下身体的高温正逐渐的降低。“我这老骨头已经好多了。”他边说,边咳嗽了几声。
“海华大人,马车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韦尔大人及山姆特拉呢?”白瑞忧心忡忡。
“他们都死了。”海华的声音正在颤抖,浑浊的老眼望着诗安。“大人,他们都被巨龙杀死了。”
“巨龙?!”有人惊呼道,人群出现躁动及不安。
对于普通人来说,巨龙神秘而陌生,是埋藏人类心中的恐怖阴影。或许你会在游名诗人的口中经常听到巨龙的名字,身形高大宛如山峦,翅膀伸开遮天蔽日,对人类而言它们的出现往往代表着一种灾难,只有英勇的屠龙勇士才能使其平息。
“安静!”白瑞大声喝道,“都给我统统闭嘴。”人群里的声音瞬间平息,所有人都乖乖闭上了嘴,眼睛凝望人群里沉默的少年。
“巨龙吗?有点意思。”诗安微微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