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园里枪声越来越小了,滔天的大火也被扑灭。恐狼肆虐,奔袭在任何的一角,时时传出啃咬猎物的咔嚓声,及起伏不断的狼嚎。
白瑞疾跑着,他辛苦从枪林弹雨中穿梭,模样颇为阴狠,身上沾满了敌人的血液。他找遍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有看到芭莎莎的身影,心急如火。
时间匆匆流逝,他率领部下来到了一处建筑的位置,莎莎应该还在里面,他祈祷着她的平安。房门紧闭,外面有几头恐狼恭顺地趴在地上,对他们露出狰狞的狼牙。
诗安的恐狼大军已经被一名妖孽的少女给毁了,但他在之前为了保住集团的安全,每一处重地都布置了五十头左右恐狼,就是防备像唐尼等类似的袭击。白瑞很感激的望了一眼那几头恐狼,有它们的存在效率高了许多,但这种危险的魔兽总有令人极端不安的感觉,他的部下们不禁意间捏紧了枪械。
“是白瑞吗?”
门内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白瑞愣了一会后才回过神,他很奇怪大人为何在这里,不是端坐塔顶与贵客共进晚餐吗?他携众部下恭敬地鞠了一躬。
“大人,我是白瑞!”
“那好进来吧!芭莎莎也在里面。”
莎莎也在!白瑞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松了口气,他悬挂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下。不管怎么说,莎莎安全了。他们走了过去,突然一头恐狼拦在他们前面。
“你们守在这里。”白瑞说道,他把手中的机枪交给了部下。恐狼让开路,他独自上前,行走时他注意到地面上深红的抓痕,染血的门拦滑溜溜的。他敲响了紧闭的房门,沉重而无力,打开的一刻好似有无数冤魂扑面。
“大人。”
“把门关上。”
当白瑞关上房门后,他才真正看清整个大厅,然而他蹒跚后退,眼前的惨景吓得他靠在房门,厚实的木质发出清脆的‘兹兹’声响。瞬间,他眼眸晃荡,呼吸急促,脸如死灰。
整个大厅被黑暗笼罩,弥漫浓密的死气,唯一的光源是地面浮动的一道道红色的裂缝,诡异而阴森,它们贪婪地咀嚼着尸首,吸喰着血液,无声宛如一台台绞肉机令人看得头皮发麻,快窒息而死。
这种视觉的错觉,很长一段时间白瑞都以为自己死了,他也彻底明白诗安为何只命令自己单独而来,如果是他那群部下的话,这仿佛人间地狱的惨景会把人活活吓死的。
“大人……”他呼喊了一句,几道红色的裂纹出现在他的脚下,他紧张的咽了咽唾沫。他眼神渐渐适应了黑暗,又或许红光的闪现,他寻觅到了诗安,端坐在大厅的中央,白天鹅外衣上沾染了点点血色红斑,手中抱着芭莎莎,洁白的丝绸布匹包裹着她的躯体。
“大人,莎莎?”
“嘘,她睡着了。”诗安边说边伸出一只温柔的手,放在芭莎莎的面容上,轻柔地抚摸。“你看她真是个漂亮的好姑娘,我知道你和巴德有多么爱她。”
“嗯。”白瑞简直喘不过气来,诗安的座椅下是一颗女子的头颅,绝望的双眸睁得硕大,死死盯着他。红色的裂缝正侵吞着女子,一点点把她粟色的发丝连同最后的部分拖下。这诡异的情景和诗安祥和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使他不寒而粟。
“白瑞,你真决定了。”诗安指尖绕动芭莎莎柔顺的黑发,若有所思。“巴德可能不会同意,这不是他希望的。”
白瑞思考了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凝视包裹里的芭莎莎,眼眸里少有的充满慈爱之情。他点头答道,话语透着渴望与恳求。
“大人请放心,我觉得莎莎能胜任一切,也能做好一切。”
诗安静静的坐着,缓慢而无尽的咀嚼声充诉大厅,哀伤与怨恨有如挽歌。“这片大陆很大,有很多的故事,我穷尽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完,看不尽。”他说着,眼神迷离。“当学院的学业结束,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就像我对你和巴德所说的,耗尽全力登上更大的舞台。魔法之路很长,我还年轻,经得起一段很长的旅行。”
白瑞安静的倾听,眼前这位大人很少做出的感慨,但每一次感慨后的决定都可能改变许多人的人生轨迹。
“维克多的小孙子乔拉,我见过了,是一位既聪明又有能力的帅小伙,很多事办得很漂亮。但可惜,他受到维克多那老狐狸的影响太深,进取能力不足。”他喃喃自语,“至于其他的人,科霍罗、达文克理等聪明、忠心,懂得自保,但野心太小,难成事。而雷若兹、吉娜等又是另一种极端,有能力,野心也大,忠诚度却不足,没有人压制恐怕会无法无天……”
诗安侃侃而谈,他为白瑞彻底剖析了整个走私集团内部势力,为每一个人分析了各种的优劣。白瑞听得惊心,但也对面前自己的大人叹服不已。即便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理,但他牢牢掌控着所有人的生命线。
“你们都是我赚取财富的工具,然而将来的一天我终究要走的,为了使工具正常工作,我需要一位对我忠心耿耿,又有能力压服所有人的继承者或者说代理人。”诗安凝视白瑞,“你和维克多是我最满意的,无论能力和忠诚。但维克多老了,精力不多。而你太局限哈顿城了。”
“万分该死!辜负大人的重任。”白瑞单膝跪下。
“站起来吧!我又不是说现在就离开。”诗安抱着芭莎莎,她的身躯轻的如羽毛。“你这么狠心把自己的侄女推向火坑,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