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清一把拉住慕承熙,抱着他的胳膊,将头轻轻抵在他肩头,“哥哥,你不要去了,刚才这位公子已经将那些漠北人打跑了,他可厉害了呢——”
景衍斜睨着慕紫清,嘴角扯出一抹只有慕紫清看到的笑容,那明显的是三个字,“你厉害!”
慕紫清白了他一眼,低头攥着衣角,细声细语,“哥哥,我错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爹爹和娘亲,他们会扒了我皮。”
景衍看着慕紫清一副无赖相,前后差距之大,很难将他们联系起来,心中哀叹一声,承熙是要毁在这个妹妹手里啊。
果然慕承熙对着景衍深深一揖,“仲文,救命之恩,承熙在此谢过,待它日……”
景衍忙打断慕承熙的话,“得了得了,就知道你又是报恩又是赴汤蹈火的,咱俩什么关系,况且我也没怎么出力,那帮人是,自己走的。”说着,还给了慕紫清一个戏谑的眼神。
又看了看慕紫清确实无碍,慕承熙温和道,“清儿,还不谢过仲文公子。”
慕紫清乖巧的点头称是,又道:“慕紫清谢过仲文公子救命之恩。”
景衍轻咳一声,眼神中明显的挑衅,“慕小姐好情趣,会在青楼救了慕小姐,也是奇事一桩啊!”
一句话点醒了慕承熙,他脸色突变,“清儿,还不赶紧回家去,这地方是你一个千金小姐来的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爹爹和娘亲怎么办?”
慕紫清欲哭无泪,这仲文到底是个什么人呐,自己是怎么招惹上这尊神的。
景衍并未放过慕紫清脸上一丝表情,他凑近了慕紫清,又火上浇油了一把,“说到回家,慕姑娘似乎不太乐意?还似乎有点记恨我?”
慕承熙脸冷了下来,“清儿,还不回家!”
慕紫清对着慕承熙撇了撇嘴,“这就回去,就回去,回去,去……”
“来人,送慕小姐回府——”身后是景衍不知死活的大笑声。
——
十日后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相国府有一处绝妙的荷花池,此时它正开的鲜艳。相国大人爱荷花爱到痴迷,喜它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喜它的风姿绰约,并蒂同心,喜它花开时的绚烂,喜它含苞欲放的羞涩。那也是他与夫人爱情的写照,他珍视之极,有时甚至还亲自打理。正是这份用心,让相府的荷花池成为一处绝妙的景点,皇帝及后妃有时会在这个季节微服到相府赏荷,足见其美丽与珍贵。
树荫下,慕紫清让人搬了把躺椅,脱了鞋袜,脸上盖着一块轻薄丝绢,眯了眼优哉游哉的看天上白云飘飘。阳光从树枝缝隙里透过来,洒在慕紫清覆了丝绢的小脸上,更显惬意了不少。
“小姐——”绿萝小跑过来,轻轻揭下丝绢,附耳轻声道:“瞿墨来了。”
“哦,这样快?”慕紫清心中计算了下,瞿墨离开大半月有余,这次回来,不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树荫下,瞿墨垂手立在慕紫清身前,慕紫清静静听着,微风吹过,一阵沁人心脾的荷花香萦绕鼻尖。
慕紫清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良久,似是自言自语,也像是下定决心,“就看她有没有那个心了。”然后沉声吩咐二人,“瞿墨,把人安顿好,绿萝,去请宛如小姐,就说,我邀她来赏荷。”
满池荷花形态各异,姿态万千。有的娇羞遮面,含苞欲放,有的则英姿飒爽,朝气蓬勃。慕紫清站在池塘边上,享受着花开满池的芬芳。清风吹动了发丝,和着衣袂,迎风飞扬。
远远的,慕宛如娉婷婀娜的向慕紫清走来,笑容满面,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
慕宛如一身鹅黄色对襟裙,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显得肤色更加细腻可爱。她并未向慕紫清见礼,而是用丝绢遮了面颊呤呤一笑,“姐姐邀了我来赏荷,还不让带婢女,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慕紫清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慕宛如娇笑道:“姐姐可是说笑了,我怎么能够知道?”
慕紫清缓缓的走向慕宛如,笑的如和煦的春风,可是声音却比那寒冬腊月的冰还冷,“关于青萝,你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慕宛如一愣,随即竟掩口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才停下,道:“姐姐,青萝这件事可怪不了我,是夫人让人撵出府的,与我,何干呐?!”
慕紫清冷笑,“与你何不是你放的吗?你不是想要毁我名声吗?”
慕宛如娇笑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是青萝那小贱人不知死活,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能怪得了我吗?再说了,青萝又不是我撵出去的,要找,也该找您可亲可爱的母亲啊,姐姐,你找错人了。”
慕紫清冷冷道:“那糟蹋了青萝的小混混可不是我娘找的!”
慕宛如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知道?”
慕紫清冷笑,“我知道的远比这个多!李玉玲,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无人知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以为你逃的过吗?”
慕宛如死死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慕紫清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一阵,轻轻凑到慕宛如耳旁,悄悄说:“你难道不怕午夜梦回时,你父亲站在你床前索命吗?”
慕宛如一听,脸色突变,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惨白,她一把揪住慕紫清的手腕,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