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垓看看兄长,道:“汉帅,还是以兄长为主将吧,末将愿打前锋。”
张弘范看着刘垣,道:“垣将军,恕本帅直言,你的成就,最高也就现在这个样子。不如让一让,给令弟让出一个前程来,怎样?”
刘垣也已看出汉帅对五弟的栽培之意,当即大喜,起身谢了张弘范。
由刘垓带兵入台湾和琉球,这事便这样定了。刘氏兄弟回去,也是整饬粮草,收拾器械,整军备战,等命令出海。
大宋这边,瘟疫四起,君臣还在斗气。
“要是张弘范要劫朕的道,会从哪里劫?”赵昺问程咬金。
程咬金道:“皇上现在是丧家之犬,要劫你的道,自然是截断你的退路。”
赵昺道:“卢国公能不能换个词,什么叫丧家之犬?”
程咬金道:“俺老陈是个粗人,不说丧家之犬说什么?皇上别纠缠这些虚词儿,快想想,你的退路在哪里?”
赵昺道:“朕的退路,南越、台湾、日本哦就是扶桑、东南亚也就是腓力宾一带。”
程咬金道:“全是海外,俺老程是不知道了。既然想到了这些退路,那还是早点派人去把退路准备好。不然敌人抢了先,退路就变成了死路。那可大大不妙。”
赵昺道:“且慢,容朕好好想想。”
程咬金道:“皇上还想什么?”
赵昺笑道:“既然想到了这里,不顺便挖两个坑,真对不起你卢国公。嘿嘿。”
程咬金道:“皇上你笑得好阴险。”
赵昺道:“敌人要朕的命,还不允许朕阴险一回啊?”
程咬金道:“有道理。那皇上你继续阴险,俺老程去了。”
赵昺道:“你不会还在忙什么吧?”
程咬金挠头道:“确实在忙。皇上有所不知,当年梦中有神人授我斧法,足足有十八路。结果早上一醒来,俺只记得三招。我得把后面的想起来。”
赵昺哭笑不得,道:“你不是有三招半么?”
程咬金道:“后面那半招,是俺自己想出来的。不算不算。走了。”
程咬金挺着大肚子走了。
赵昺从系统里退出来,捏着小下巴,目光从窗户透了出去,忖道:“先前在母后那里,我雄心万丈,后来陆秀夫等人拦阻于我,我便感到心灰意冷,与程咬金一聊,又浑然无事。这忽热忽冷、喜怒无常的毛病,当是这具身体带来的影响。以后当警醒克服,不要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决心。”
赵昺想罢,心头大定,扬声唤道:“小郭子——”
郭努一直在门外,赶紧答道:“皇上,奴婢在。”
“传孟汉来见朕。”
“是,皇上。”
不多时孟汉进来,跪在寝宫大门之外。赵昺推门而出,挥手令郭努离开,才向孟汉道:“抬起头来。”
孟汉抬起头。
赵昺道:“你伤得那么重,现在就能四处乱跑了?”
孟汉道:“皇上放心,臣好得快,已经大好了。”其实他的衣甲里面,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赵昺摇头道:“你这是在逞强,快回迪哥那里,好好养伤才是。”
孟汉道:“臣不放心皇上这里。刚才听说,皇上出行,竟有人敢当着皇上的面放箭。”
原来如此。真是个赤诚的好汉子啊!赵昺心里涌起一阵温暖,道:“你现在什么官职?”
孟汉道:“臣现为禁军都教头。”
禁军都教头,职位不算低了。想当年林冲只是禁军教头,少了一个都字。不过,也不算高。
赵昺道:“朕命你为御前禁军副统领,你可愿意?”
这是连升sān_jí的节奏啊。赵昺等着孟汉大喜谢恩,没想孟汉却将头磕了下去,闷声道:“臣不敢。”
赵昺道:“为何?”
孟汉道:“臣行刺张弘范时,曾冒犯了天威。皇上不赐臣死罪,已是格外开恩,臣哪里还敢领受副统领之职?”
赵昺道:“你要没那凶猛的一拳头,朕还不提拔你呢。怎么着,不愿意护卫朕的安全?”
孟汉道:“臣万死不辞!”
赵昺道:“好!朕就喜欢你这耿真的烈性子。另外,朕再赐你御前不跪、刀不离身的特权,起来吧。”
御前不跪已是极高的恩宠,刀不离身则是绝对的信任。皇上这是把性命交到了自己手里啊!
一股猛烈的感动从胸腔直冲双目,两行热泪涌了出来。孟汉咽声道:“谢皇上隆恩,臣自当尽心竭力,护卫我皇!”
赵昺伸手将他扶起,道:“堂堂男子汉,不准掉眼泪。”
孟汉大手抹去热泪,道:“臣谨遵圣谕!”
在崖山之时,赵昺就将自己的性格交给过孟汉一次。孟汉也没负皇恩,拼死将忽儿都和小泉四郎挡在了第三层甲板。现在他身上还裹满了绷带,只是不愿意让皇上看到罢了。
现在皇上又允他御前不跪,刀不离身,算是正式明确了他第一护卫的位置。孟汉心里发誓,这条命,从此就交给幼主了。
赵昺看看天色,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便黑了。你回去准备两套寻常的衣物,再将太医严御之给朕绑到野外。天黑之后,你来带朕,朕要去办一件大事。”
孟汉毫不犹豫,大声领旨,退了出去。
孟汉去后,陆秀夫、文天祥又来过两次,赵昺一概不见。令两位丞相好生郁闷。
两个时辰后,百鸟归林,钟磬齐鸣,行宫各处,齐用晚膳。赵昺今日胃口极好,吃了一条石斑鱼,两根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