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急匆匆走了过来,冲着叶璃儿行了一礼:“师父,无殇师叔的家里传来讯息。皇朝之内魔患四起,需要援助。不过,不过我看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魔患?他那里能有什么魔患?我叶璃儿什么时候拿过他一针一线了?跑到我这里求援?一个区区太子,做了几年皇帝,心思倒是活了起来。”叶璃儿展开了那考究的信封,里面的信纸平整洁净。就连那字体,都能看得出书写之人用心至极,可不像是随手而写,反倒像是刻意为之。一个魔患四起皇朝的皇上,会这么平心静气的写字?字倒是不错,可惜了!人心是歪的。她将信随手一抛,那考究的,装满皇帝心意的纸张就这么凭空化为了飞灰。一个凡间的帝王,也打起了神仙了主意,真不知是他太疯狂,还是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变味儿了。莫不是神话故事看得多了,还真以为神女会看上下界凡人?
若夏不理那些余烬,转头看向了大殿内剩余的两人。那低垂着头的老者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眼熟。
“王叔?”
“你是?”老者闻言抬起头,当他看到面前那熟悉的身影,整个人都是一颤,直接跪了下来!
“小姐?”
“小姐你,你原来没有死?可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不给家里个信儿呢?你可知将军他,将军他……”
若夏赶忙将老者搀扶了起来,替他拍打起身上的尘土。这老人,以前正是他父亲座下参将,她见过不止一次。如今见了,顿时喜不自胜起来。
“你们认识?这倒也是奇了,我随便出去捡了两个人,竟然还是熟人?”
叶璃儿微微诧异,这倒还真是一个巧合。
“回师父,这位是我生父座下参将,我生前的时候,他时常会来家里的。我的一身俗家本领,便是他所传授的。”若夏心中一阵的感慨,她这些年也回过家,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再是原本的模样了。
“既然你们相熟,那这里的一切,就由你带着他们熟悉吧!能在若干年后相遇,你们也算缘分未尽了。去吧!”
叶璃儿冲着他们摆了摆手。能够他乡遇故知,确实是一件让人喜悦万分的事情。她自然看得出若夏的激动。
整个寂寥的大殿之中,再次剩下了她孤身一人。
这大殿建成时间不久,可也有一两个月了。战事一起,这本就是寂寥无人的大殿就显得愈加的空虚寂寞起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呆的这么坐着。放空自己的心灵,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想。以为这样便能得到所谓的解脱。
她自怀里取出了剑无殇的魂珠,那珠子上已经再也没有了一丝的蓝色,变得莹白透亮起来。她用脸颊贴着它,就好似剑无殇仍在自己的身边。
聚魂早便完成了,可她迟迟都不愿放他走。她好似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起来。这小小的珠子里,不仅是剑无殇的残魂,更是她心灵的唯一寄托。她不敢赌那一丝可能,却又不甘就这么眼睁睁守着残魂度日。她已经思虑了很长时间了。
一道轮回的气息自她的指尖所点之处弥漫而出。一个小小的轮回隧道出现在半空之中。她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魂珠,闭着眼睛将它放进了隧道之中。它刹那间便消失了,没有给她一丝后悔的机会。她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忽然空了一大块儿,难受得厉害。
“你终于舍得放他走了。”
叶天天叹了口气,缓缓走进了大殿里。这里的氛围他很是不喜欢。因为叶璃儿在这大殿之中,做了太多他所不希望她做的事情。
“会有可能吗?”
叶天天一愣,知道了她想要问些什么。
“只要你这么想着,那便是可能。”
多么苍白的安慰。可叶璃儿只是认真点了点头,那模样全然是将这话当成了一种必然。似乎真的只要她不停想着,剑无殇就真能轮回万载,回归人身一样。
“抓到了两个掌门。那个蜀山的剑仙我看过,倒是没什么龌龊之处,另一个就不多说了,龌龊的事情比之五色观有过之而无不及。”
“蜀山掌门?他下面的人可有龌龊?”
“有!”
“那便杀了吧!照例砍掉头颅,扔在南天门。”风轻云淡的声音从她的口中飘出。她的魂儿似是已经跟着那魂珠走了,对于眼前这些事情,变得有些无所谓起来。
“可是蜀山掌门他……”
叶天天不愿看到叶璃儿这样,更何况她现在是在滥杀无辜。
“他怎么了?不该死吗?监管不力,是谁的错?你真的相信他手下那些长老,那些弟子所做的事情,他丝毫不知情吗?既然知道,为何不管?既然撒手不管,那便是死有余辜!”
她抬起了头,那双眸仍旧是通红一片,其中冷意涌动,带着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严。叶天天只觉得如鲠在喉,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叶璃儿说的是事实。可凡事又怎能如此绝对?若真照这样杀下去,那这世上还能剩下什么?
“我,知道了!”他终究是选择了退步。眼下能劝住叶璃儿的人,一个都不在了。他忽然开始怀念起小狐狸来,若是她在的话,兴许能有什么好办法。
巍峨的南天门之外,堆满了人头。有天庭的,也有各大宗门的。这些人头的出现,对天庭势力造成了极大的威慑!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头是怎么出现的。可他们就这么在南天门外堆起了高高的人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