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觉到房间中幽怨的目光,杜泽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神书,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扭头一看,发现了阿诺的身影。
“噢,阿诺你来了。”杜泽敲了敲软椅的扶手,又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阿诺坐下来慢慢说。
“陛下,您现在还真有闲心,财务处那边因为这个计划的执行都已经闹翻了,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铺张浪费的傻子。”阿诺无奈的苦笑,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喝起来,好甜,他的舌尖都腻得发颤。
杜泽没有急着回复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喝过的茶杯,神情古怪地说道:“额,你刚才喝的那杯蜜茶是朵兰喝过的。”
“什么!”阿诺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把茶杯端起又放下,显得不知所措。
粉雾飘进房间里来,看着自己原本的位置站着一脸茫然的阿诺,奇怪地问道,“你楞在那干嘛,要坐就坐啊,我换个位置就行了。”
端起自己的蜜茶尝了一口,眉头扭在一起,“咦,我才刚出去没多久,这蜜茶就浑了吗。”
阿诺看着朵兰的樱桃小嘴触碰着自己留下唇印的茶杯,只觉得喉咙深处有些干燥,久久都没有说出话来,鬼知道让这姑奶奶知道自己和她间接接吻了会惹出什么麻烦,他可不想被一个魅魔缠着让他负责。
杜泽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说破,而是出声为阿诺解围,“咳,阿诺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阿诺醒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来见杜泽可不是为了这么无聊的目的,而是正经的大事,“陛下,我们的计划执行难度太大了,现在无论是那些商人还是的属下,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可你应该清楚,你不是一个傻子。”杜泽微笑回应。
“要是我没有知道您完全的计划,或许我的反应和他们会一模一样。”阿诺摸着自己的鼻子苦笑。
“在已经知道全套计划的情况下,你依旧不能定下心神?”
“很难啊,您的计划也太匪夷所思了。”阿诺诚实地回道,“要不是知道您之前创造过的奇迹,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居然要把决胜的关键放在领民的身上。”
这场商界的对决虽然说不上是倾国之力,但耗资巨大也是让人瞠目结舌,一旦没能完成计划中的目的,对楼兰王国的国库会是不小的损伤,很可能造成之后两三年王国完全没有办法开展任何形式的发展。
作为掌管财政的大臣,阿诺实在是不愿意像一个赌徒把筹码都压在这场赌局上,更何况取胜的关键看起来是如此的不靠谱。
“你觉得领民们没有力量?他们只能是底层的蝼蚁?”
阿诺认真说道:“陛下您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神明作证,阿诺绝对没有其他贵族那样歧视平民的毛病,只是想要让他重视起那些平民来,也实在有些难为他。
阿诺的顾虑在杜泽看来并不奇怪,这个世界可还处于封建帝制的时代,阶级观念格外森严,阿诺能做到不歧视平民就已经算得上另类了。
想当年,马大爷和恩大爷用了多少时间来宣传社会主义?最后也没能把社会主义推广开来,更何况目前所处的时代连资本主义都没有萌发雏形。
杜泽没有奢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现代社会的那套理论搬到这个世界中,他虽然是个青年,但也不是那种yy过度的理想主义者,照搬现代的那一套根本不现实。
不过摘取其中的一部分,例如民主来作为新制度发展的开始还是比较容易的。
想要将新制度慢慢推广,首先杜泽就需要说服身边的人相信这套理论。
杜泽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沉着脸看着阿诺,语气格外严肃,“阿诺同志,你现在的思想很是危险呀!”
阿诺愣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思想看上去僵化很严重啊,如果不能及时更正过来,保不准得成为右倾分子啊。”
阿诺并不懂杜泽话中的右倾分子是什么意思,但是联系前后文来分析,应该不是什么好话,难道是在质疑自己的忠诚问题?
“请相信我,我对您绝无二心。”阿诺信誓旦旦。
“我不是说忠诚问题,而是你对于这次计划的理解问题,显然你还没有真正地意识到人民群众的力量。”
杜泽叹了口气,“阿诺啊,你被时代的马车抛弃了啊。”
阿诺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这都是些什么啊,怎么连时代的马车这种词都蹦出来,有这么严重吗?
“朵兰,作为一名新时代的领航员,我们应该牢记什么?”杜泽扭头闻着朵兰,还不忘挤兑几个眼神给她示意。
其中的意思很简单,还想吃到活力糖豆就跟着我教你的那些话照着念,不然的话,哼哼。
朵兰咽下一口蜜茶,一抹嘴巴,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经,很快就从记忆中搜索到杜泽教他的那番话,“人民群众高于一切,他们是历史的创造者,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只要和人民牢牢的联系在一起,我们便是不可战胜!”
啪啪啪。
杜泽满意地鼓起掌来,果然糖豆的力量是无穷的,朵兰同志明显已经被社会主义深深感化,成为光荣的先驱者。
“你看,连朵兰都知道这个道理,还说你思想没落后于时代吗?”
阿诺望着朵兰正经的模样,心中却是疯狂地吐槽。
你说得这么正经,倒是别一说完就去掏陛下兜里的药瓶好吗!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