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蓁也曾反复问过自己,那日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今她对苏煜,尚无一丝的男女之情,是否会对他太不公平?可是想到那日,他对她许诺时的神情,她便如何也提不出反悔的话来了。
她怎能再伤他第二次?
被伤的那种痛太过撕心裂肺,她曾尝试过,便够了。既然她亲口应了他,那便用余生,试着去爱他吧。
“师兄,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既然做了决定,我便永不后悔。”只有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她才能逼自己忘了麒炎,好好地度过余下的日子。
姜云放沉默许久,才忍痛道:“既然这是蓁儿你的选择,师兄一定会让你成为皇帝后宫唯一的女人,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
新任苗疆王和圣女在大将军石为仲的护送下,进京朝拜皇帝,陆令青趁机请苗疆圣女为陆元舞医治脸伤。
冷心为陆元舞看诊后,摇头道:“元妃娘娘的脸是被妖术所伤,我虽为圣女,却终究只是个凡人,请皇上和镇国公恕罪。”
陆元舞的心顿时如坠冰窖,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唇,努力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陆令青怒道:“苗疆圣女可解世间百毒,天下皆知,怎么到了元妃娘娘这里,便无能为力了?本公看你分明是想抗旨!”
冷心面色沉稳,微微福身,不卑不亢道:“皇上,元妃娘娘脸上的毒非凡世所有,小女子真的是爱莫能助。只是国公爷的一句抗旨,险些将我苗疆置于死地,请皇上为我苗疆做主。”说着便跪了下来。
“圣女快快请起。”苏煜忙虚扶着她起来,随后看了一眼陆令青,“舅舅,朕知你怜惜元舞,朕又何尝不痛心,只是莫要因一时情急而坏了苗疆与我朝的情分啊。圣女已经尽力了,朕自当有赏。也请舅舅放心,朕会下旨全国缉拿女妖千沫儿,定会尽全力治好元舞的脸。”
陆令青狠狠盯着苏煜的脸,苏煜依然镇静自若的看着他,良久,他才挤出一句“皇上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去了。
回府之后,陆令青很是发了一通脾气,一直以来被他视作废物的苏煜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中,因凤蓁背后那股不明势力的原因,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局势一步步的脱离他的掌控,这让他如何再能忍下去?
多年来的筹划,岂能栽到凤蓁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思虑良久,陆令青决定叫来银瀚,商讨一下起事事宜。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多等一刻,便多生变故。
“国公爷何不再多等三个月?”
獍渊突然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的冷肃。
陆令青皱眉:“你是何人?”
“魔界大将军獍渊。”
陆令青心下一惊,连连后退几步,“你是魔?”
獍渊连一丝余光都不给他,只冷冷道:“国公爷只需知道魔君会在三月之后助你夺得月岭皇位。”
陆令青目光闪烁,似是在想魔界中人三番五次的说来助他夺位的目的。
獍渊扫他一眼,难得多说几句:“国公爷一直担心的凤蓁背后的那股仙力,乃是脱离神籍的天界六殿下离墨。人间皇位之争,天界自是不会插手,但离墨已经不是天界的人了,国公爷觉得,以你百万凡人大军,能抗得过拥有几万年修为的离墨?”
陆令青大惊。
“魔君要的是整个六界,区区人界,还不至于让魔君费尽心力来讨。你只需记得,三月后魔界会助你成事。另外,魔君要你在铲除祺王一党后立刻登基。”
獍渊说完便离去了。
回魔界的路上,他脑中始终回荡着那几日与秋三娘相处的种种。
那日,他从离墨手中抢夺追风扇,成功进入冥界之后,才知中了麒炎的计。
血律早已离开冥界,等着他的,是冥王。
冥王与世无争,但不代表他能容忍魔界中人擅闯冥界,而他自不是冥王的对手。
在他重伤之时,是秋三娘出现救走了他。
其实他知道,冥王不会伤他性命,只会将他打成重伤。但秋三娘的出现,让他对她的愧疚更深了。
伤好离开之前,她问他能否放下一切随她归隐。
他又何尝不想答应?但他知道,魔君是不会放任他离开的。
到时他只会成为魔君眼中的背叛者,连带着她,都将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决绝,换来的是她与他的彻底情绝。但他不后悔,她在秋风镇上平静生活,也好过跟他一起卷进六界之争中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注定只能是敌人了。
眼见帝后大婚之期越来越近,陆元舞的情绪愈加不稳定。
自苗疆圣女为她看诊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得见陆令青。除了她的玉椒殿,苏煜哪里都不允许她去,而她偷偷派人给陆令青的信也如同石沉大海,在这皇宫之中,她再激不起一丝的浪花。
后来,她连东西都不敢摔了,因为没有人会再给她送来新的。
她将如今自己的这般处境,全都归在了凤蓁的头上。
喝完最后一口稀粥,她恨恨道:“我绝不能让她安然嫁进皇宫中来,绝不!”
“就凭你?”
陆元舞脸色一变,然后就见千沫儿坐在了她的对面。
“是你!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陆元舞起身疯了般朝千沫儿扑过去。
千沫儿一甩手,她的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娘娘!”若莲忙惊叫着去扶她。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