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很早就发掘出了埋藏较浅或由于地壳运动露出地表的石油。
北周年间,突厥人攻打甘肃酒泉,当地军民把“火油”点燃,烧毁敌人的攻城工具,打退了敌人,保卫了酒泉城。
后梁时,就有把“火油”装在铁罐里,发射出去烧毁敌船的战例。
北宋的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提到,在延安附近,人们用竹竿钻井取油,燃烧后可以用烟灰制成墨来写字,并将“石油”一名保留至今。
北宋曾公亮的《武经总要》,对如何以石油为原料制成颇具威力的进攻武器“猛火油”,有相当具体的记载。
康誉之所著的《昨梦录》记载,北宋时期,西北边域“皆掘地做大池,纵横丈余,以蓄猛火油”,用来防御外族统治者的侵扰。
魏延现在所处的地方已近西北边域,能够找到埋藏很浅或露出地表的石油,并不出奇。
张燕得到魏延的命令,赶紧吩咐下去,数百根火把点起,投掷在散了石油的山林里,熊熊大火腾空而起,冷冽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大火迅速蔓延,席卷整个青岩山。
过不多时,大火顺着漫山遍野的荒草,弥漫到匈奴人的营地,万马嘶鸣,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山谷:“着火,山火,漫山遍野都是,快逃命啊!”
李健等头人听到呼喊声,赶紧冲出营帐。
漫山遍野的大火冲天而起,青岩山在一时之间都变成了白昼。
匈奴人都是满头雾水,这把火到底是怎么起来的,怎么蔓延得这么快。
那弥漫到脚底板的火势让他们来不及多想,都往山谷之间的栈道冲去,冲上栈道,再往山谷外冲,可山谷两侧潜伏的是十四万匈奴人马,都往栈道上冲,窄狭的栈道又那么能容纳的了,那匈奴人只好挥起马刀,互相残杀,争着往栈道上跑。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匈奴人乱成一团。
这些匈奴人虽然临近大汉边境生活两百多年,但他们一直顽固地拒绝被汉化,头脑愚昧不堪,许多匈奴人看到漫山遍野避无可避的山火,竟然不再四散奔逃,而是跪在火里,敬畏地俯身跪拜:“伟大的昆仑神,您降下天火惩罚我们匈奴人,请您宽恕我们匈奴人的罪过吧!”
那个子虚乌有的昆仑神没办法宽恕他们,那泼了石油而熊熊而起的山火更不会宽恕他们,那些灰心丧气临时拜神的匈奴人,一旦他们跪在地上,身上沾了石油,稍微碰上火星,那因北地十月天而早早披上的皮袍子瞬间着火,将全身的皮毛全数烧灼,而且根本无法扑灭。
一个好端端的匈奴人就因为信仰的不正确,竟然无端端地自行焚化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连串的凄厉惨叫中变成焦炭一般。
魏延端着千里镜,看着那些纵火焚身的匈奴人,不住感叹道,愚昧害死人啊。
匈奴大部落涂头部的头人李健冲出匈奴大营,看到山谷两侧山坡上原本遮天蔽日的树木全部噼噼啪啪地烧着了,火势蔓延极快,几乎一眨眼间就把山谷周边所有能燃着的草木都燃着了,大火熊熊,腾空而起。
李健觉得甚是奇怪,虽然这山间林木都是富含油脂的松木,虽然这个季节,草木枯黄,天气干燥,但大火也不应该蔓延的那么快。
他的鼻子灵敏,跟匈奴人养的猎犬有一拼,马上闻到空气中有种刺鼻的气味,这股气味他似乎在什么地方闻过,他又闻了闻,终于确定丛林草木间弥漫的刺鼻味道是什么东西散发的:“石漆,是石漆!这不是天火!这不是天火!是有人故意纵火!肯定是魏延,只有魏延这个杀神才能用上这样的手段!这石漆太容易引火了,不能沾身,赶紧脱掉袍子,赶紧脱掉袍子,快点往没火的地方跑!”
在李健的凄厉大喝下,他的部落将士首先清醒过来,不管身上的袍子有没有着火,都脱去身上的皮袍,往火势尚未弥漫到的栈道跑去。
李健部落的匈奴将士一边奔跑,一边疾呼重复李健刚才的话语。
其他的匈奴人都听到了,他们都连忙惊惶地脱掉身上易燃的皮袍,也不管自己战时的好伙伴-马匹了,提着弯刀,背着弓箭,往栈道跑去。
他们大多数人都意识到,逃脱火海并未逃离死亡禁区,山谷外面必然还有魏延的大队人马在等着他们,若是不加防备地冲突出去,结果还是一个字,死。
魏延听到山谷里凄厉喊叫声中的石漆,便诧异地问身边的贾诩:“石漆是什么东西?!”
贾诩点点头:“主公,石漆便是您所说的石油,在上郡高奴县便有这种油,能浮在河上,能够燃烧,被当地人称之为石漆,匈奴人也跟着上郡人称之为石漆。”
魏延命张燕飞燕军倾洒在青岩山的棕黑色可燃粘稠液体,完全不同于后世提炼过的汽油、煤油,而是没有经过提炼的原油。
石油一名首见于沈括的《梦溪笔谈》,在此之前有石漆、水肥、脂水等称。
大约在西汉时已发现石油,据东汉著名史学家班固所著《汉书地理志》记载,“上郡高奴县(延安一带),有洧水,肥可燃”,即石油浮于延河水上,可作燃料,这是对石油最早的记载。后来,晋张华在《博物志》中指出:“水肥亦所在有之,非止高奴县洧水也”。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卷三中还引《博物志》说,把石油“取着器中,始黄后黑,如凝膏,然(燃)极明,与膏无异。膏车及水碓釭甚佳,方人谓之石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