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惊了一下,继而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他水军在淮河,过不来,恐怕奈何不得我?”
刘晔冷冷一笑:“若是魏延与孙策联手,又该如何?孙策水军自长江入巢湖,阁下挡得住吗?”
郑宝疑惑道:“孙策乃是袁术部属,岂会与魏延联手?”
刘晔冷笑道:“孙策名义上是袁术部属,其实早已自立,加上袁术惨败,实力已经不如孙策,更难对孙策造成威慑。
现在孙策正在平定丹阳郡,最恐有人抄长江水道进攻他的根基。而能借长江水道威胁孙策者,无非庐江刘勋与阁下。其中,庐江郡刘勋是袁术部属,暂时跟孙策是同盟,他不会袭击孙策,况且水军也不够强大;只有郑将军您控制八百里巢湖,能直入长江水道威胁到孙策。
更因为你协助袁术逃难,孙策会更加担心,袁术会借你的水军来袭击他!
这种情况下,孙策有充分的动机跟魏延联手对付你!
到时候孙策水军在水上,魏延陆军在岸上,十面埋伏,郑将军何以逃生!”
郑宝惊住了,脸色苍白,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那我索性领兵离开巢湖,去长江,投靠刘勋或者刘表!”
刘晔冷笑道:“现在袁术已经来到庐江,你就是去投靠袁术,而孙策势力发展迅猛,早就不甘于在袁术之下,两人迟早反目成仇,到了那一天,袁术就要派你的水军跟孙策水军对抗,孙策兵精粮多,麾下猛将许多,水军精湛,你能战而胜之吗?
却说荆州之主刘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刘表固守荆州不出,连南阳郡要冲之地,也先让张济,后让张绣,可见贪安本性。刘表无用兵之心,自然也无用兵之需,再精锐的兵马,再勇武的将军,也只能藏在荆州生锈,除非郑将军有意卸甲归田,无意建功立业,否然千万不能投靠刘表。
刘表固不可投,刘勋亦不可投。古语有云,从强不从弱。现在魏平南以十万之众横扫淮南,袁术鼠窜,郑将军何必舍本逐末,投奔袁术之辈呢?”
郑宝心神一动:“刘公子的意思是,我当引军北去寿春,直接投靠魏将军?”
刘晔点头笑道:“魏将军求贤如渴,又缺少水军,将军若引兵前去投靠,必定蒙受魏将军的器重!魏平南年方十八,便有如此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假以时日,必定是魏平南一扫天下,到时候郑将军封侯也不在话下!”
郑宝瞬间被刘晔叙述的美好前景迷住,惊喜说道:“此话当真?”
刘晔郑重道:“当真!”
郑宝想了一下,顾虑道:“若是平南将军肯收留,我郑宝必然去投!只是,平南将军治军甚严,我军纪疏松,恐难入其眼!”
刘晔道:“郑将军过滤了!魏平南虽然治军很严,却也不是所有军队都严厉的,他现在稀缺水军,正是用人之际,必定对水军放宽军纪。”
郑宝还是心存顾忌:“我郑宝乃是一介草莽,素无声望,之前又帮助袁术逃走,想必魏平南已经记恨与我,又安能招纳与我!”
刘晔笑道:“实不相瞒,我刘晔便是魏平南麾下前军师、行军长史,蒙受魏平南重用,此番便是我劝说魏平南放下芥蒂,招纳郑将军!”
郑宝一愣,继而惊喜道:“刘公子果肯将我引荐给平南将军?”
刘晔道:“然也。郑将军如此英雄人物,岂能埋没山林湖间。我邀请郑将军前往寿春,拜见我家主公,以郑将军之才,必定封个将军之位,甚至九江太守之位也不在话下。”
郑宝当时就被刘晔忽悠住了,便带着些亲信武将,跟随刘晔,前来拜见魏延。
……
此时的魏延和鲁肃等人,离开东城县,往巢湖赶来。
而步练师等人在周锋等近卫兵的护卫下,赶往寿春。
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这一日,人困马乏,不得不在合肥县城里住宿。
此时,他们一行数十人,还是乔装打扮,扮作商队,体察民情。
甘宁的五千人马在二十多里外随行,并没有进入合肥县城。
现在的合肥县令,已经投靠了魏延。
但魏延这两年不想在这里用兵,并没有派人马在这里驻防。
这里的战略位置还没有被人发现,所以还没有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不过,自从进入合肥县城,魏延凭着直觉,感到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如芒刺背,每当他回头去看,却没有任何发现。
鲁肃也有同感,于是魏延下令,让典韦等近卫兵提高警惕,小心戒备。
合肥城里有十余家客栈,大部分客栈都鱼龙混杂,魏延基于安全考虑,就选择最上档次的凤仪客栈。
此客栈的名字甚为文雅,取“有凤来仪”之意,比一般的“好客”“豪客”客栈,其意境装潢都高出数等,向来是官员路过合肥住宿的首选之地,“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一向低贱,所以凤仪客栈拒绝打扮成商贾的魏延一行入住。
魏延想了一下,决定引蛇出洞,把那些窥视尾随他的人引出来。
他让鲁肃拿出平南将军印:“平南将军在此,尔等还不快快收拾好房间?”
那客栈掌柜依然一副倨傲的表情:“许多三公九卿也都在我店里住过,区区一个平南将军算得了什么?”
典韦从背后扯出那对大铁戟,咚地一声放在柜台上,差点把那柜台砸个大洞。
典韦表情故作狰狞凶恶状:“这对大戟算得了什么?你那个脑袋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