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良义说:“听思思说你以前有个女朋友叫李笑颜?”程东浩说:“是。”孔良义说:“我前妻我也很爱,后来她跟了她的初恋男友,她那个初恋男友不能生育,所以要把我们的孩子留下,我答应了,把一切都给了她:房子、钱、孩子,一切,我当时觉得我是把我的生命都埋在了瑞士。后来我回到山西,才渐渐醒悟,我埋在瑞士的不是我的生命,而是我的衣冠冢。我赤裸裸的回到家乡,象个刚出生的小男孩儿,又回到那里重新生长,而且决定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瑞士很美,但是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有些人虽然很好,但注定不过是人生经过的风景,要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根本,什么人才是自己的臂膀。”程东浩说:“是。”
孔良义说:“思思的眉毛是怎么回事?”程东浩说:“被人绑了,剃掉了,全身的毛都被剃掉了,屁股上还被刺了一只蝴蝶,这两天说是要去做手术洗掉,还没洗呢。”孔良义说:“什么?有这种事?这是奇耻大辱,案犯抓到了吗?”程东浩说:“没有报警。”孔良义说:“咱们这样的家庭,出了这种事怎么能不报警呢?”程东浩说:“我是想报,可是思思不让,好像是留了把柄在对方手里。”孔良义说:“什么把柄?”程东浩说:“她先整的李笑颜。”孔良义说:“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程东浩说:“不知道。”孔良义说:“就这么完了?”程东浩说:“是。”
孔良义说:“这个李笑颜不简单啊。”程东浩说:“是,如今这世道,想不到的事太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笑颜背后的那个人留了个字条,硬的很,显然是有完全的把握胜过我们。”孔良义说:“思思真是欠思量,怎么能犯下这样的错?她对李笑颜做了什么?”程东浩说:“在工地上叫了两个流浪汉把李笑颜猥亵了。”孔良义说:“这种行为真是愚不可及。”程东浩说:“要比谁无赖,思思是比不过李笑颜的。”孔良义喝了一口茶,挑眉看着程东浩,说:“是你干的?”程东浩说:“什么?”孔良义说:“是你让人干的思思?”程东浩不动声色,说:“不是。”孔良义说:“那就是说:是。”程东浩一撇嘴,喝了一口茶,不吭声了。
孔良义说:“你跟思思订婚完全是为了钱,你根本就不爱她,等钱骗到手,就会甩了她,再跟李笑颜重续鸳梦。思思怎么样你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失了身,轮了奸,也跟你毫无关系,所以你才能这么安定,不动声色。”程东浩说:“不是的,我跟思思订婚完全是看透了李笑颜并不爱我。”孔良义说:“可是你爱她。”程东浩说:“没有人对单相思有持久的兴趣,而且李笑颜我已经弄到了手,女人不过如此,身体千篇一律,不同的是人格,她与我并不相配,我也就放手不再纠缠。身体这个东西,也许女人会很看重,我已经不那么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