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美荣越说越生产,孔思思说:“阿姨别生气,她生长的环境就那样儿,从小就在那个小地方待着,象是温室里的小花朵,不象我们,从小就风里来,雨里去,天南海北,满世界的乱跑。”卢美荣说:“唉,不是我说:跟我们这样的人家结亲,不管怎么说,第一次上门,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拿出点儿象样的东西。我说的不是东西,我说的是她那种品质,就让人来气。别的不说她那个水平,三两千的东西拿的出来吧?哼,结果拿出来的连一百块钱都不值,不值啊。我跟你说,思思,我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还没有我买一只鲍鱼的钱多,你知道那天她来的时候,那天晚上光那一桌子饭,我就带着姜嫂准备了三天,花了我小一万块钱呢,这是什么待遇?我拿她当米歇尔?拉沃恩?奥巴马了,我。”
孔思思说:“笑颜那都不是过日子的人,象我这饹饼摊鸡蛋就打发了。”卢美荣说:“我不能亏待了你,我跟东浩他爸说,让他给你和东浩补办订婚宴。”孔思思说:“不用了,我跟东浩本来就是同学,彼此都很了解了,我和他都不是那种张扬的人,这么静静的在一起就挺好的了。”卢美荣说:“真懂事。怪不得东浩最终选择了你。你们是怎么决定订婚的,这么快?都没通知我们?”孔思思说:“东浩去我们家,我就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出去玩儿,玩儿了两天,东浩就忽然对我说:咱们在一起吧。我说:你不是跟笑颜吗?他说:那时候我不想结婚,现在想结婚了。我说:好吧。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爸说:正好要签合同协议什么的,不如一起办,双喜临门,东浩也同意,我说:怎么也得通知你们二老一声,东浩说:不用,你们二老都是看东浩的意思,赶着先办了,回来再说也不迟,只要我将来好好的孝敬你二老就行了。我说:那怎么行,不说一声多不好。东浩就说:没什么不好,家里一向是重实事,不拘礼的。”
卢美荣说:“是啊,是啊,我们都没意见,只要东浩乐意就行啊。那个李笑颜没闹吧?”孔思思说:“不知道东浩怎么跟她说的,她倒是也没怎么闹,不高兴肯定是的,后来她还参加了我们的订婚宴,一直跟东浩那个手下,就是您说的那个邹应明在一起,我看他们似乎很是亲昵。笑颜一直都贴他贴的很近,我一度都怀疑笑颜其实是那个邹应明的女朋友。”卢美荣说:“给钱了,肯定还吓唬住了。那个邹应明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看的上她?对了,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听说,应该是那个李笑颜央求邹应明带她回学校。”孔思思说:“东浩的车让那个邹应明开走了,应该把那个李笑颜捎回学校了。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听东浩说他在江宁道小区的那幢房子是买给李笑颜的。”卢美荣说:“给她?天!那套房子值两千万。这个李笑颜真厉害,分手了还一步登了半个天,怪不得。东浩不打算要回来了?他们是不是没断?”孔思思说:“我也担心这个。”
卢美荣说:“这要是断了肯定得要回来呀,只要举证钱是东浩出的就行。”孔思思说:“他好像不打算要回来。”卢美荣说:“那就是说东浩肯定不会娶她,但是也不一定会彻底断了。中谭建筑的老总宁飞舟,听说那老鬼就是一夫两妻,现在是三妻了。思思,这种日子可没法儿过,你可得想办法,逼东浩彻底的跟那个李笑颜断了根,把房子要回来。”孔思思说:“那个房子李笑颜住过了,我其实也不想要了。”卢美荣说:“你傻呀,那房子倒手就是钱,当然不能再住了。”孔思思说:“只要他跟那个李笑颜断了,两千多万扔就扔了,我也不在乎。”卢美荣说:“傻孩子,那不是房子,那是旧情,一定要给他烧成灰,泼上冷水,冻成冰再埋土里。”孔思思说:“嗯。”
饭好了,端上了桌,程东浩站起来,穿上外衣,说:“你们吃吧,我公司还有事,得去趟公司,明天直接去学校。”卢美荣说:“不和思思一起走吗?很晚了。”程东浩说:“她以后就住这儿,让她住我房间旁边的那个房间吧。”孔思思说:“不用麻烦阿姨打扫了,我就住你的房间就行。”程东浩说:“我的房间一般都不住,很乱的,一直都锁着,也没人打扫,你就住旁边那间吧。”卢美荣说:“是啊,东浩那个房间是没人打扫过的。旁边那个房间天天都有人打扫,你就住那儿吧。”孔思思说:“你不回来住吗?”程东浩说:“我住学校,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时候得好好保养,不能近女色,我住不住家里都一样。”孔思思说:“不一样。”程东浩说:“我走了。”
孔思思说:“吃了饭再走。”程东浩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程书宪说:“公司里确实有事,反正你们天天在学校也见面的。怎么?不愿意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吗?”孔思思说:“不是。”卢美荣说:“你才是老家伙,我可不老。东浩也太不象话了,吃两口饭能浪费什么时间?人家辛辛苦苦的做了,就吃一口也是好的,他这么起来走了,算怎么回事?”程书宪说:“一家人就是这样嘛,哪儿有那么多顾忌,心里有事吃不下,强吃了就堵在嗓子里很难受的。你们女人家哪儿懂得在外拼搏的人,有多辛苦。我年轻的时候,紧张起来三天不吃不喝,熬的就剩一把骨头,全靠精神支撑。你们是不会懂得的,那个状态,看的都不是人,满大街游走的都是半透明的饿鬼。现在东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