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啊清怡,是我张安世对不起你。我杀害姑母一门,这报应怎么落在你的身上?哎……”张安世坐在床边,伸手握住清怡的手,屋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望着病榻上的女子,那憔悴枯黄的面容,依稀可见往日的淡雅脱俗。
“噢呜呜…”一阵刺耳的犬鸣突兀的在门外响起,张安世听的心浮气躁,站起身来。
愤恨的一把推开房门,还不待看清外面的情况,一条癞皮狗一般的枯瘦野犬,红着一双眼睛,一下将张安世扑倒。
“啊…”刚叫出声来,野犬张口喷出一块木牌,射入张安世口中。
“呜呜呜!”张安世神情剧烈的挣扎起来,片刻后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扭头望着病榻上的清怡,忽然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美人儿,今日便与你完婚!桀桀桀……”
次日天明,张宅锣鼓喧天,哀乐齐鸣。纸钱漫天洒落,屋里屋外各处摆放着纸人纸马。
张安世一身大红的衣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丫鬟们一脸无奈的为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清怡操持起来,什么环佩发髻啊,什么云袖衣裙啦。奄奄一息中的清怡也无力挣扎,微微张开一双暗淡的眸子,嘴角哆嗦着:“来了,他来了”
很快消息传开,村里人都一脸诡异晦气的悄悄低语:“这新来的张老爷好生晦气,人还没死,却要操办这冥婚!”
忙忙碌碌一整日,渐渐黄昏。一股子阴风习习,院落没来由的四处出来淡淡的哀嚎。
一众仆役丫鬟,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树立。
一条小径远远连着村外的大陆,大眼儿带着秦穆等人缓步而来。
骡车上的货物放下,留下夏重的几名学徒看着,其余人赶着骡车朝着张家宅院行来。
昨夜一场大雨,道路泥泞。索性有着秦穆这等大力士,骡车也算是平稳的驶到此处,张家宅院已在眼前。
黄昏中,一阵阵哀乐声传来,屋里屋外尽是纸人纸马。透露着不详与晦气!
大眼儿等人皱着眉头,心想这怕是大奶奶归天了。
一行人缓缓前行,便有仆役发现。三两步来到跟前儿,一番三言两语的叙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番。
“冥婚?”骡车上的上官瑶本能的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似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暗中盯着自己。
连忙跳下骡车三步两步来到血气最旺盛的秦穆身边。
虽然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关键时刻,秦穆总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这地方诡异的很,咱们还是快点吧!”上官瑶模棱两可的催促道。她自然知道秦穆前来的目的。
点点头,秦穆也是觉得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忽闻院中传来一声诡异的唱喏:“时辰到!”
一队飘忽的队伍突兀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抬着不知名的东西,缓缓走进院落中。
阴风阵阵,鬼哭森森。
几点幽幽的鬼火飘荡。
“不好!”邱天师大叫一声,一撩衣摆当先冲进院子。
秦穆紧随其后,一脚踏入宅院。只觉得浑身一阵说不出的寒意。
一男子身穿大红色的袍子,身旁漂浮着一名环佩凤冠大红嫁衣的枯瘦女人。
一众丫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几点鬼火拖着新娘,与新郎遥遥相对。
“一拜天地!”一无常鬼一般的诡异男子一声唱喏。
两人就要下拜,却听的门口的邱道长大喝一声:“拜不得!”
声音如天雷炸响,震的那点点鬼火也飘忽不定,似是要就此散去!
一身大红衣衫的新郎转过身来,一张苍白的脸扭曲狰狞:“碍事的东西!”
“张安世!”秦穆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顾不得这许多,从背后拔出一把普通的精钢长刀,飞身扑上。
长刀上缭绕着道道电弧!
“乾坤无极,天雷正法!”身后邱道士掏出一张符纸,手掐法诀。符纸无风自动,飘飞上前。
呼的一声,自动燃烧!一阵阵天地道韵波动传开。
天空隐隐约约传来一声不真切的雷响。
一眨眼后,才见到一条细如发丝的雷霆当头劈向张安世的头顶!
这时,夏重与上官瑶才缓缓赶到。一见这情形,立刻拔出武器。
眼前大红衣袍的新娘子忽然一脸狰狞的咆哮一声,身边环绕着点点鬼火飞扑向刚进来的夏重,上官瑶。
冷哼一声,上官瑶飞身而上。素手翻飞,如摘星拿月!摘星楼秘技摘星擒拿手,带着道道先天真气,朝着诡异新娘的要害抓去。
新娘一声狞笑,浑身筛糠般的颤抖,诡异莫名。一道道鬼火席卷上来,上官瑶不敢贸然接触,脚步变幻,已经重新退回原地。
漂亮的柳叶儿眉皱在一起!
另一边,细如发丝的雷霆落下。张安世头上一股腥臭的血污冲天而起,化作污秽的漩涡。
漩涡转动,搅动一股股阴气。
桀桀桀
张安世口中发出狞笑,眼看秦穆长刀就要临身。双手一摆,一股阴风升腾,竟带着张安世轻盈的向后飞腾而去。
“道长,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秦穆立在原地,皱眉看着一脸诡异的张安世问道。
“是鬼王娶亲!张施主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邱道士沉声说道。
秦穆皱着眉头,深深凝视一身大红衣袍的张安世,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张安世何在?”
“我就是张安世!”张安世咧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