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墙林立,长戟穿过盾墙间隙,直指秦穆。
鼓响一声,盾墙戟林便踏前一步。向着秦穆步步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军威。
前有盾墙戟林,后有弓弩待发。管你是先天高手,人间巅峰,落入其中也是难逃一死。
直至此时,平日间好勇斗狠,动辄得咎的交互豪侠们终于心生畏惧。脸色发白,眼角直跳。
秦穆冷笑一声:“且看我前去冲阵!”
“我为大人护身”夏重亦是沉声道!
抬起塔盾,护在身前。秦穆仰天咆哮一声,真气狂涌,盾牌发出“哐“的一声金属震鸣。
锥刺森然,其上缭绕道道电弧,噼里啪啦一阵爆响。
轰轰轰!
秦穆脚踏大地,如一只洪荒巨兽,向着森然戟林,迎面撞来!
“杀!”一众军士气势如虹,长戟狠狠前刺!
咔嚓咔嚓!
盾击相撞,秦穆一身巨力爆发,戟刃寸寸而断!
夏重护持着秦穆的左边落后小半个身位,紧随其后。
秦穆几乎大半个身子都缩在塔盾之后,斜侧身躯,左臂与肩头同时用力,顶住压力,真气勃发,撞入盾墙。
砰!
如山石滚落,砸毁沿途林木。秦穆只身撞开盾墙,长刀趁机劈落!
上官瑶呆楞的站在房内,看着秦穆这一番冲撞,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缘何如此!
面对这盾墙戟林,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纷繁剑花皆没有半点作用。只有这力与力的较量,铁与血的冲突!
后方一众弓弩手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却是拿塔盾后的秦穆两人没有丝毫办法。
军阵破开,秦穆,夏重两人一前一后,直冲向后方的弓弩手!
弩矢飞射,铛铛铛,撞击在塔盾之上,当场折断。
整齐的军阵顿时大乱。
“杀!”摘星楼强者看准时机,一声大喝,提剑扑入混乱的军阵。
双方立刻陷入混战。
提督飞身下马,朴刀翻飞!
一时间,血流成河,残肢断臂跌落一地。
秦穆夏重二人已经深陷重围,一前一后,相互协防!
四面八方皆有长戟刺来,弓弩手开始朝着四面的屋顶爬去。居高临下,从上方射杀秦穆这人形凶兽。
蛟龙精血喷涌生机,却抵不住真气大量消磨。
坚固的的锁子甲划过道道火花。
刺啦一声,第一道口子划破,秦穆肩头鲜血飞溅。
生机涌现,秦穆似是无所觉察,长刀不断劈斩,塔盾连连震荡。
弩矢从头顶射来,秦穆二人不得已,只能将盾牌斜向上抬起,顿时空门大开。
盾步兵,一波接一波的不算冲撞,即便以秦穆二人以蛟龙精血激发巨力,也有些重心不稳。
面对如此局面,秦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蛟龙精血的强大生机不断消耗敌人数量。
一个盾击撞开几人,长刀斜斩。
秦穆二人不断重复如此动作,链甲破损,浑身浴血,几只弩矢插进身体!
一场浩大的杀伐持续,城中民户紧闭门窗。一股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弥漫,令人欲呕。
摘星楼与姚家商行,已经损失惨重。
白衣胜雪的姚良辰,一身衣衫早已经破烂不堪,反倒是依旧护持着身旁的上官瑶,令她心神荡漾,一股说不出的情愫不断发酵。
夕阳西下,一抹残阳当空。天际仿佛也映染上一抹血光。
秦穆衣甲破烂,盾面锥刺折断,盾牌上坑坑洼洼,血肉浆糊粘黏。夏重已经身受重伤,七八道长长的血肉豁口,汩汩鲜血喷涌而出,靠着蛟龙血脉,咬牙坚持,却也只能大半靠着秦穆护持。
摘星楼除了上官瑶重伤昏迷外,其余随从皆已战死。姚家也仅余一名先天七重天的老仆护着重伤昏迷的姚大公子。
秦穆手持大盾,双目血光迸溅。将这几人护在身下。
提督所带来的军士也已经损伤惨重。只能遥遥与秦穆对峙!
同样浑身浴血的提督重重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瞪着凶狠的目光。终于下定决心:“停手吧!秦穆,这一仗你赢了!不过你也休要得意,此间事必会奏报称宣布政使,届时将是指挥使携数千精兵而来!望你好自为之!”
略显无力的大喝一声:“撤兵!”
兵卒们戒备着,手举武器,缓步集合在一起,怒视仿佛从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魔秦穆。
“可否允许我等收摄同袍遗骸?”提督带着一抹悲凉,轻声发问。
“莫近我身五尺!”秦穆声音嘶哑,宛如厉鬼。
夕阳渐渐落下,提督已经带着残兵离去,远远的还传来苍凉悲壮的战歌!
哪怕站在不同的立场,相互对立,但秦穆不由得也为这些英勇忠诚的战士保持着一抹敬意。
为国尽忠,战士死于沙场,本就是儒家传承至今,最后推崇的将士结局。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看着满地的鲜血遗体,也算的上读书人的秦穆默默诵出一首盛传的诗词。
今夜,又有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多少幼子从此再也不见父亲英容!一切皆是因秦穆而起!被这因果蝴蝶搅动!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
“我家公子身受重伤,在下这便带公子返回家族修养,告辞了!”战事结束,一直守护在姚良辰身边的老仆将自家少主抱起,冲秦穆微一点头,便快速离去。想来这么多家族子弟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