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沈慧,你等等!”常春桃喊道。
沈慧停下脚步,转过身就看到常春桃气喘嘘嘘的追上来,不禁翘起嘴角,常春桃跟这家属院的每个人都说的上话,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帮她忙的意愿和能力,她恰恰是满足条件的唯一人选。
刚刚好又遇到了,常春桃要是个聪明的,一定会抓紧时机求助的。果然她没让自己失望,追上来了。
“说吧,啥事儿?”沈慧好整以暇的问道。
常春桃讪讪笑笑,“你就是聪明,我这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有事儿了。”
沈慧懒得跟她说她脸上写了俩字——‘心事’!只要不瞎都能看到!
“我聪明不聪明不重要,先说说你的事儿吧!”
常春桃绞着手指头,转头四处看看,“咱们去你家说吧!”
沈慧应了一声走在前面,边随口问道:“你男人怎么样了,好点儿没?”
一提这个事儿,常春桃脸上的愁容更多了,突然想起了啥似的问道:“对了,你也知道我男人是调到军区做文职了吧,你说,是不是文职没有在这里有前途?”
沈慧点点头,“对于你男人来说算是吧!”
毕竟常春桃的男人最擅长的是实战,让他摆弄笔杆子,估计还得从头认字。
常春桃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我男人也是这么说的,说他一个武夫,连字都认不全,去做文职也做不出啥!你说这咋弄哩,我婆婆还指着我男人以后当个首长呢,这要是知道了不得担心死啊!”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男人的心理!”沈慧打断常春桃,不然她估计没完了。
常春桃不解的道:“心里?我男人的心里想的啥我可不知道。”
“所以你跟你男人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你只要一有时间就往外跑!”沈慧边开锁边毫不客气的道:“你有那时间在外边瞎晃荡,还不如多跟你男人说说话,免得想不开!”
“不,不会吧?”常春桃神色紧张的问道。
沈慧摊摊手,“很多人不就是因为打击过大想不开自杀的吗?你有时间也多看看书行不!”
常春桃嘀咕道:“俺们又不像你还上过学,俺们一天学也没上过,哪里会认字?”
沈慧给她倒一杯水,“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我跟你说,我怀疑投毒的是侯三!不过这话你可得替我保密,就是你男人也不能说,你得发誓!”常春桃转着手,眼神闪烁的道。
沈慧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消息,从善如流道:“我沈慧发誓,决不把常嫂子今天跟我说的话告诉第三个人,有违此誓——”
常春桃想也不想道:“生的孩子没**!”
沈慧一个眼刀飞过去,同时将举起发誓的手放下,丫的,不听了行不,居然这么咒她孩子,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不行!
常春桃讪讪的挠挠头,“我们都是这样说的,要不你自己想一个吧!”
沈慧这才继续道:“有违此誓,让我以后都是个穷光蛋!”
说完瞥常春桃一眼,对于此时正想乘上改革开放东风成为h城第一个万元户的她来说,这誓言还挺严重的。
常春桃点点头,说道:“几个月前,你知道的吧,我有一阵子经常去找侯三?”
沈慧头微微动动,常春桃继续道:“有一天,我从草丛旁边走过,不小心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拨开草丛一看,是一个纸包!”
沈慧眉心一跳,听她继续道:“纸包被我踩坏了,洒了好多粉末出来,侯三就担心有毒,我就听他的,先走了,交给他处理。”
“但是我多聪明啊!”话锋一转,让沈慧有些摸不着头脑。
“晚上大家都睡了,我就悄悄又去了食堂的侧门那里,在那个地方找了半天才发现被侯三埋起来了,不过还是被我挖出来一些粉末,呶,就是这些!”常春桃说着将一个用旧报纸包的小纸包推过来。
沈慧解开上面系的绳子,远远的闻闻,随后神情一正,跟在家里发现的那个纸包里药粉的味道一模一样!
常春桃又道:“我那阵子不是和住我家后面的赵嫂子有过节吗?我就洒了一点儿粉末给她家的鸡,结果没过两分钟那鸡就死了!吓死我了!我就赶紧把剩下的药粉藏起来了。”
沈慧眉眼温和,听的很认真,“那你凭啥认定这次中毒事件是侯三做的呢?”
常春桃摆摆手,“你听我说!本来呢,我也不知道这药粉跟侯三啥关系,还不是我儿子,他改了性了,要学习了,家里不是没纸笔吗?”
“我就想着侯三不是后勤部的么,就想要是问他要就不用掏钱买了,侯三也大方,不但给了我两个笔记本一支钢笔一瓶墨水,还给了一本带图画的书,叫啥名字我忘了。”
“我儿子拿到书很兴奋,就翻来翻去的,谁知道就发现有一页图画少了半张,我不相信就过去看了看,还真是少了半张纸,不过那图画看着挺眼熟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反正就是一页图画,又不是字,也没啥的将就着看吧!”
“过了两天,我看见了侯三,突然就想起为啥看着那个画眼熟了!竟然跟那个被埋起来的纸包合起来是一张纸!我就闹不明白了,他干啥扔个毒药包在厨房,多危险呢,万一不小心弄进了厨房可是大事儿!”
“谁知,过了两天,就出事儿了!我就一下子想到草丛里的毒药包了,但,当时不是照顾我男人么,我也不敢跟他说,不然他肯定会打断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