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太爷对村长说:“召集全村开会吧,晒谷场正空着,反正大家不都很闲,正好一起来商讨商讨该如何才能让人家消气。”
张家老太爷也表示确实有必要开大会商讨,村长又对大家喊:”开大会!全村去村里最大的晒谷场开大会!一个时辰后,谁家没到,别怪我翻脸!都奔走通知一下!这是攸关全村的大事,都给我警醒些!“
“村长,族老,谁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太傅家的公子?谁能证明?万一他是冒充太傅家的公子,吓唬咱们呢”
众人一听,是啊,那人真是太傅家的公子吗?不会是抬出太傅家的名头吓唬大家的吧?
大家都望向说话的富途。
富途也是被太傅家的名头给吓着了,这才心里抱着侥幸的心思,说出了这句话。
他想着,万一,万一对方是假借太傅家的名头呢。
玉娇怎么会跟太傅家扯上关系,玉娇只是个他从山里捡回来的乡下丫头,若是真跟太傅家有关系,年初去京城投奔亲友无果,为何不找太傅家,反而回到这个偏远的山村里。
富途的话,也让大家都心存侥幸的看向谢玉娇。
谢玉娇见此情形,叹了口气,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婶子,咱们村无缘无故害的人家生死不明,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该给人家有个交代不是?”
她顿了一下,还没说完,就有人忍不住接话:”那人究竟难道不是太傅家的公子?“
众人的的喜色还来不及爬上脸,就见谢玉娇摇摇头,“很还遗憾,那人确实是太傅家的二公子,符昭愿。符家是百年世家,以武传家,家里男丁多数为武将。他却是个家族的异类,背着家人偷偷考上了秀才。也就是说,他不仅是符家二公子,还是先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舅,当今的国舅爷,还是位正经的秀才公。”
谢玉娇报一个名头,大家就哆嗦一下,报一个名头,大家哆嗦一下。
听到报完了符公子的名头,还没来得及害怕,反而感叹这是位真正的皇亲国戚啊!
天啊,国舅爷竟然被几个半大小子给害了。
“我的娘啊!咱村要倒大霉了啊!”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就开嚎。
“哪家杀千刀的小子干出来的事啊?还不绑了给人家送去出气,难道等着全村都被连累吗?”
刚才还紧紧护住自家孩子的大人,好多都被吓的瘫软在地。
被连累的人家也一个个吓的脸上白了又白。
村长和两个族老也没想到那人不仅是符家公子,还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
完了!
此时大家在心里都只有这一个念头。
李家老太爷虽然年纪大,却也经过许多事,第一个反应过来是求谢玉娇。
“丫头啊,太爷求你了,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大家啊,”
李家老太爷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反应过来,现在眼前的小丫头才是大家的救命稻草。
村长也回过头来,心诚的不能再诚的说:“丫头啊,既然符公子不辞辛苦,到村里来找你,想必你跟符公子关系很要好,你能不能,为大家在符公子面前求个情,从轻发落啊?”
张老太爷最担心,他家的孙子张怀砚,正准备考秀才功名,要是因这件无妄之灾被连累,张家多少年的希望都要断送了。
张家集一族之力,才供养出怀砚这么一个读书人,眼看着就要功亏一篑,怎能不让老人心急如焚。
张老太爷颤抖的拉着谢玉娇,“丫头啊,就算老头子求你了,老头子给你下跪行不行?”说着就要跪下去。
“太爷,太爷,您别这样,您这是折煞丫头了。您先起来,咱起来说话好不好?几位叔叔,快把太爷扶起来啊!”
谢玉娇没想到张家太爷说跪就跪,她也只好紧跟着跪下去。
张老太爷一跪,张家几个后辈也跟着跪下,后面六神无主的村民也相继噗通噗通跪下,一时间这里哗啦啦的跪了一大片。
富途就是为数不多还站着的人。
富途见如此场面,已经麻木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他懊悔,他知道错了,他想挽救。
村里这场大祸都是因他年少无知,一时冲动而起。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人群,突然大声冲被围在人群中,仍跪着的谢玉娇的喊:“玉娇,把我交出去吧。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把我交给符家,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
富唐氏本来也站在一边看热闹,听到儿子这话,奔上来就要捂住富途的嘴,骂道:“你浑说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帮小子闹事的时候你又没参与,你鞋子掉河里湿了,回家换了鞋出门时,这边已经出事了!“
跪着的人一听,都纷纷站起来,张家老太爷也在谢玉娇和几个张家后背的搀扶下站起。
众人愤恨的看着这对母子,只见富途挣脱开他娘的手,对着富唐氏喊:“是,事发的时候我不在,可是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让他们拦的车,我就是想教训教训那个京城来的公子哥。让他别再勾引玉娇!”
这么一说,谁都明白了!
村里人都知道,富途这小子就是村里的孩子头儿,特别是半大小子们,以他马首是瞻。
这也就能说的通,为何这帮小子到的这么齐,原来都是为富途出气。
村里这场破天的大祸,说起来都是因为孩子们的小心思造成的。
可那又怎么样?
结果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