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稻谷一天天变黄,眼看着就要到了秋收。村里外出寻生活的村民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从大家回来的气色来看,有的在外混的还不错,有的却是混的一身落魄。不过,至少都全须全尾的活着,没被饿死就算走运。只要秋收了,这灾荒的一年就算是过去了。谢玉娇看着院子里的金黄的稻谷,预算着能有多少的收成。因为这一亩的水田里,当初栽种的时候有一多半都是野秧苗,所以,肯定会有一多半的稻穗上是不结稻谷的。按照原本亩产三石来算,这次能收一石多点。可是如果按照一千多年后的亩产两千斤来算,那可就能收差不多八九百斤,就是八九石!哇!要是真有八九石的产量,那可就不得了了!不过,谢玉娇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一次就把产量翻几番。她要求不高,只要这次仍能收三五石就非常非常满意了。村长也经常来看曲家的稻谷,当他看到多半都没结谷粒的秧苗时,忍不住摇头叹气。他就说嘛,只粮食可不是那么好捣鼓的,多少侍弄庄稼的老把式都没办法提高粮食产量,他居然相信这么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娃。他觉得自己这是失心疯了!谢玉娇这次的失败,也让其他不少人家都在暗地里嘲笑。说她异想天开,自以为运气好捣鼓出了纸和墨,就眼高手低,企图妄想拯救天下万民。种庄稼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的,她一个没拿过锄头的小丫头,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提高粮食产量!她要是能成功,那这些种了一辈子庄稼的老把式还有何颜面!其中笑的最开怀的就属张家老太爷张德全。因为头两年,谢玉娇的走运制成了纸和墨,还给村里找了财路,让张德全觉得自家的地位守到了威胁,很是不忿。如今谢玉娇折腾稻谷失败,怎能不让张家人扬眉吐气,大肆讥讽。因张家人和富唐氏的大喇叭式宣传,不少村里人都在等着看曲家的笑话。谢玉娇从没种过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收割稻谷,最后在村长的指点下才把这一亩田里的稻穗一串串的收割回来,脱粒成谷。收稻谷的时候,前来观看的人也不少。因刚收的稻谷还需要烈日曝晒,等入仓的时候才能过称。可依众人常年与粮食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曲家这一亩地的收成,晒干后也顶多两石。这与平常人家的三石的收成相比,足足少了三成多。这个结果,任谁知道了都摇头叹着可惜,浪费了这一亩好田。曲老爷子无所谓,这一亩田算是白来的,收多少都是自家的白得的。他担心小丫头还小,承受不了失败的挫折,走过去安慰道:“两石粮食全进咱家的粮仓,又不交税不交租的,算起来也不错。”谢玉娇摇摇头,对爷爷露出了放心的表情,解释到:“爷爷,我对这次的收成没失望,相反还觉得成果不错。”老爷子以为这孩子不想让他看出心里的不快,也不提粮食了,已经想如何处置这两块水田,“嗯,你想的开就好!毕竟咱没侍弄过庄稼,没经验,捣鼓不来也是常理。这水田要是看着碍眼,爷爷再把它填回去,若是不填咱也可以当鱼塘,养养鱼,弄点荷花也不错!”谢玉娇哭笑不得,这两块田可是她的试验田,还有大用处呢。她对爷爷认真的说道:“爷爷,我是真的觉得这次收成的成果很好,没有不开心。您看!”谢玉娇抓了一把稻谷在手里,让老爷子仔细看。“我之前对比了一下咱家的谷粒与旁人家的谷粒,咱家的谷粒明显比旁人家的大颗而且饱满。”谢玉娇看着这一地的稻谷,信心十足的说,“我想把这些稻谷都留起来,当明年的稻种。再等明年秋收再来看产量。”秋收一过,大家又闲下来,今年上半年在外混的还不错的人家,这时有开始往外走了。不过,多数还是留在村里。其实去年的绝收还算轻度的灾荒,所幸没死一个人,至少东山村是没死人,其他地方听说还是有不少饿死的。如果是遇上大旱过后又大涝,接着就是瘟疫,真是那样的话,死的可就是成片成片的。历史上真有过几次十室九空,甚至十室十空的情况。所幸,这次还算好的。秋收一过,冬天也就快了。储存好粮食的人们又有了磕牙的心情。特别是富唐氏,开始吹嘘他儿子在军营里如何如何得到上官的赏识,将来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接她去城里享福。又说,儿子是当大官儿的命,今后一定会娶大户人家的千金当儿媳妇,有些人家哪怕贴上来她也瞧不上,等等。有人一听富途有当大官的命,也开始起了巴结的心思,与富唐氏开始走动起来,然后时不时的嘴碎的嚼着各家的舌根。富唐氏最爱听的就是有人说曲家的不好,特别是说谢玉娇的不是。这不,就有人又在笑话谢玉娇种稻谷失败的事。“我就说嘛,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起种庄稼来,还说什么要研究出提高产量的办法。哼!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妇人一说。妇人二附和道:“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别以为能识几个字就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重,不知天高地厚!”妇人三接嘴:“可不嘛?自以为仗着一副好皮相,妖妖娆娆的,成天勾的一帮子福贵公子往她家跑,莫不是还想嫁入富贵人家当少奶奶?”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妇人一听,哼了一声,道:“她可妄想,你以为富贵人家那么好进?别说她一个野丫头,就是正经人家的乡下姑娘,想进入富贵人家,不是为奴为婢,最多也是个做通房小妾的。嫁?你以为就那么好嫁?”这个妇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