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嗅觉永远都是最灵敏的。
于家镇外的鲜血还没有干透,兀鹫们已经寻着味道来了。
沈烨也没有想到,找他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哪个帅得不像话的家伙。
如果她是女的,形容为天鹅也不过分。不过换了个身份,那就是只十足的“怪老雕!”
再配上幽怨的语气,让人更是不寒而栗。
“沈兄果然动如脱兔,电光火石间就将铁山收入囊中。吾得知消息时,也是松了口气,今后的铁器总算有着落了。”
望着那具前凑的身躯,沈烨吓得倒退了两步。
“好说好说,价格合适就行!”
他敷衍的态度,又惹得夏侯英一阵不快。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用凄楚的语气说道:
“沈兄成了甘州的一股势力,如今也开始嫌弃人了。吾的这儿碎裂般的疼痛,要不给我揉揉?”
沈烨不禁打了个哆嗦。
对于夏侯英的行为,某位面已经司空见惯,甚至还有一句名言“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可他委实是欣赏不来,当即换了一副表情,摆手说道:
“行行行,收起你那一套。粮食、铜锡、牛羊、硝石,除了这些之外就不要谈了。”
夏侯英痛苦的摇了一下头。
“沈兄说话永远的都是这样直接,一点情趣都没有!吾二人找一间密室,最好是没有灯光,地上再铺上动物的皮毛。吾比较喜欢火狐,柔软得像婴儿……。”
沈烨觉得自己要吐了,赶紧把话题移开。
“别,就在这里谈。夏侯兄,这一次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夏侯英的脸上浮起一丝惊愕,他打量了一下沈烨后,用怀疑的语气说道:
“沈兄一向博闻强记,连您都要求人,恐怕这事不简单吧!”
沈烨摆了摆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听说西域有一种棉花,你可曾听说过?”
夏侯英思考片刻后,摇头说道: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沈兄要这棉花做什么?”
沈烨轻轻的一笑。
“我听人说棉花能开出艳丽的花朵,而且还能结出棉桃,剥开和丝一样。沈某也是好奇,还请帮助一二。”
夏侯英的脸上现出一丝激动。
“沈兄真是雅人。棉花,吾真不知道为何物,这就传令金汤堡的人四处搜寻。”
沈烨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夏侯兄。不过棉花有好些品种,还请多找一些来。”
夏侯英掩口轻笑几声后,走到沈烨身边坐下。
“沈兄的事就是吾之事,今日时间还早,不如咱们说些私房话吧!”
沈烨差点蹦起来,往一旁挪了几步后说道:
“什么时间还早,现在都下午了。夏侯兄,上次交易之后,你不是说没有余粮了,怎么又跑到我这里来了?”
夏侯英往左右看了一眼,说道:
“还以为到了这儿,能享受宾至如归的感觉。没想到,先让吾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相见,后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吾就如此的轻贱?”
于家全族罹难后,铁山下面那座小城,再叫“于家镇”就显得不吉利,沈烨大笔一挥将它改叫铁山镇。
不过那里的建设目标是工业基地,为了保密起见,交易市场自然要换个地方。
沈烨想到了一盏灯的老巢“白石镇”,自从孙宇庭将哪儿变成一片废墟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敢靠近,这其中也包括声势越来越大的地主武装。
只是白石镇一片狼藉,想要收拾出来,恐怕要到明年去了。
看夏侯英还不肯说明目的,沈烨也有些不耐烦。
“这确实是沈某的过错,要不夏侯公子就先回去,等我把房子盖好了,您再来!”
夏侯英愣住了,这不是往外赶人吗?
“你……!”
沈烨拱手说道:
“夏侯兄见谅,埔山百废待兴,沈某手里的事也是堆积如山。现在只能再给你二十息的时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某也只能送客了!”
夏侯英一时气结,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憋。
不过这一次确实有求于人,他有笑说道:
“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今日确实有一件大事需要与沈兄商议,只是这样的交谈实在有失身份啊!”
沈烨冷冷说道:
“十五息!”
看他不像是做戏时,夏侯英又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这一次是吾家想要与沈兄交易,十万斤的灰口铸铁,价格还是和上次一样。粮食、牛羊、还有你说的铜锡都可以交易。硝石吾家并不出产,量大的话,沈兄必须找北凉的寡妇溆,她家里可有一片硝田。”
沈烨的眉头紧皱,埔山到金汤堡的路程是三百多公里,一个单程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而北凉到埔山,姑且不论人为的阻碍,一个单程也得在两个月以上。可以说连运输的成本,他都负担不起。
兴许是看出了沈烨的困惑,夏侯英又掩口笑道:
“沈兄难道忘了,硝石是可以熬制的。”
听到这话,沈烨一拍脑门。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烧火硝的事,他再熟悉不过。
在某位面的火红年代,爷爷作为化学老师,曾经到下面的公社,指导那些社员熬制过土硝。正因为如此,才结识了当时是生产队长的奶奶。
每逢他老人家喝了小酒,就要叙述当年的经历。一遍又一遍的加深记忆后,制造工序沈烨真是倒背如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