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他们曾经见到过的?
“在玉都皇宫中的凶杀案,虽然死者每次死的地方都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眸忽而一闪,“死亡时间在晚上,大家或许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但,死亡时间,很重要。”
清浅仔细想了想,“晚上,官员没有传召是不得入宫的,张管事本就在宫中。但,和立成和梁太傅此时不该在宫中出现。”
“聪明。”他轻笑着看着凶手的脸谱,“这凶手做了很多事,甚至让我们觉得她是个女人。”
“她……不是女人吗?”风尘盯着她一身的喜服看,分明是女子的身材。
“再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没有传召是不得入宫的,那凶手是如何把死者骗进宫中的呢?”
蓝衣说道,“会不会是假传了圣旨?”
“怎么可能?随便一道假圣旨,难道梁太傅和和大人会相信?”风尘说道。
但就是这话忽然点醒了清浅,“一道随意的假圣旨,梁太傅和和大人确实不足以置信。但倘若那个人就是皇上身边的……”
“皇上身边最不会让他们怀疑的人。”他伸手缓缓将倒地那人面罩摘下,“丁有权,丁公公。”
三人盯着那人的脸,几乎眼眸定在那一刻,丁有权,杀人凶手竟然是他?
“丁……丁公公?”风尘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公子是说丁公公杀了那么多人?”
“是吗?丁公公?”地上那人面目有些熏黑,但依旧可以辨认得出他原本的样貌,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狡辩。
“如此说来,他在江南时就已经知道我们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玄七点头,“或许更早把?我想在东方国杀人的凶手和他都是属于一个组织的。只不过这个组织为什么要杀人……”
“为了上官月谦。”清浅说道,“这个组织本就是为了替一百多年前的上官月谦复仇的。”
玄七看着她,饶有兴致问道,“看来,你知道的比我多?”
“这个问题,好像在场诸位都知道,除了你。”清浅笑道。
然后剩下两人频频点头,确实,玄七错过了好时候。
“那不妨说说,他为何要复仇?”
“嗯……”清浅看着丁有权闭嘴不言的样子,说道,“丁公公,倘若我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公公指出。在我看来,这个为了给上官月谦报仇的组织,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他们一直不知道一百多年前的真相。”
“君主是说,上官月谦被既白公主杀了的事?”丁有权的神色果真有了变化。
她摇头道,“不!蓝衣你说的,丁公公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所了解到的,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灵山军出现了叛徒,而他们的祖辈皆在这场战役中死去。”
玄七微眯着眼看着她的样子,点头道,“这么说来,丁有权的牺牲还是挺大的,为了潜伏在皇帝身边,不惜去做太监。只不过,这一切为了一个一百多年前的死人,值得吗?”
“在太上皇的眼里,似乎很少说到值得这二字。”清浅的眼眸冷冷落在他身上,“但对于灵山军而言,首领意味着生命。生生世世,永不背叛,不知太上皇是否还记得这句话?”
他淡淡点头。
“既然如此,生生世世,也就会为了替他们的首领复仇而活,永远不会背叛祖辈交予他们的任务。是吗?丁有权?”
丁有权忽而笑道,他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喜服,“女帝果然精明,知道的事情也比小人多得多。”
“人,真的是你杀的?”蓝衣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辈没有杀了那些人,反而被背叛牺牲。本以为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我们会放下,但这些人根本没有悔改之意!”丁有权看向一旁逐渐清醒的李恩山,“像这种人,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
“他该不该活,不由你定。”玄七眼眸渐深,“你手中沾满了鲜血,又和这种有什么区别呢?”
“呵呵~”丁有权苦笑道,“我和他们没有区别,倘若没有我受苦的只有百姓!”
“那他们的妻儿呢?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你难道也想让他们像你一样,从小背负着报仇的使命?”
丁有权没有出声,而是双眼无神地落在他身上。
“丁有权,你可知道,上官月谦是怎么死的?”
他抬眸望着清浅,“方才,听你们说,是东方既白杀了他。”
“那你又是否知道,为什么天下第一的上官月谦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丁有权摇头,长叹一口气。
“因为……在那匕首刺来的一刻,上官月谦放下来,放下了灵山军,放下了所有的愧疚。”清浅摇头道,“他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因为一百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一代代无法逃脱束缚。”
风刮起秋叶,为了显示凄凉,秋日的阳光也不敢太刺眼,只是轻轻铺在大地之上。告诫着他们,秋之悲凉……
丁有权放下了,只可惜,他手的血腥再也洗不掉,对这玄七说道,“太上皇,我愿意服罪,但也请您,将这十恶不赦的人带回玉都处置。”
李恩山受到了处罚,在这大火之中,由于惊吓过度,丧失了理智。是上天惩罚,是人为都好,坏人,总是会有恶果。清浅始终相信那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
“太好了,这下终于没有凶案了~我们能睡一个好觉了!”蓝衣高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