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等人依旧不放心那个东方国的女帝,言行、举止都太过让人怀疑了,况且此时,太上皇还不见了。
“陛下!您瞧那里,是不是那个女帝?”
陈王看向那处,那棵合欢树下好似是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确实是那身黄衣。
“对对对!小声些,别露出破绽,咱们小心点靠近……”他提着裤脚,十分小心地走上每一步,然后一回头,风尘和小姑子已经躲到前方树丛之中。
……
树丛之中,陈王小声嘀咕着,“这女帝身旁的是谁?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风尘点头,“眼熟。”
小姑子指着他说道,“是太上皇!”二人吓得忙把她按到在地。
“嘘!笨蛋,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小姑子委屈地点头,一声不吭躲在后头。
“确实是公子。”树缝之间,风尘这回认清了,“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陈王摇着头一脸无奈,“瞧他那样,又同一只狗一般在刨土……”一道寒光落在陈王身上,他身子一怔,朝着风尘笑道,“我是说……太上皇他,又发病了。”
“那个女帝怎么会和公子在一道?”风尘思虑片刻道,“难不成……她看上了公子?”
陈王眼角一抽,呵,真是,真是合理的解释,“咳咳……我们再靠近一些,听听他们说什么。”
……
“无聊。”她指着太上皇。
太上皇抹了抹灰,起身理论道,“沙狐说,人经常会变坏,但骆驼不会,骆驼会不断寻找水源,人只会坐享其成。”
“无知。”她指着太上皇。
他满脸涨红着,抓起一把土理论道,“沙狐说,人总是自以为是,但骆驼不会,骆驼会谦卑低头,人只会抬头做人。”
“有趣。”她突然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点头。
“沙狐说了很多,沙狐说的都很有趣,所以,沙狐会告诉我,我该找寻什么,你呢?你在找什么?”
她突然蹙了蹙眉,然后摇头道,“没。”
太上皇摇头叹息道,“太可惜了,沙狐没有告诉你吗?要不,你帮我一起找,我们一起找?”
她突然摇头,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疯子。”
“很多人说我疯了,他们说我不是骆驼,也没有要寻找的东西。但我告诉你,在这棵合欢树下,我一定能够找到。因为……沙狐从来不会说谎。”
“咳咳咳咳……”陈王从草丛中走出,将太上皇拉到身后笑道,“女帝别介意,这玉都的太上皇几年前受了伤,有些精神失常,所以他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要不,还是去府上用膳吧,已经午时了。”
她点头,看着身后脏兮兮的那人,原来就是这个国家曾经的君主,如此看来,他比她更为可怜。
“那个人……”她指着身后的人。
“哦,大概是两年前,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死了以后,他就成现在这样了。”
她点头,似乎更为心疼那个脏兮兮的疯子,“有趣。”
“你觉得这事有趣?”陈王不禁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精心准备的欢迎仪式还不如这个傻子的奇怪举止来的有趣。
“有趣。”她的眼睛仿佛在笑。
“陛下!陛下!”小姑子跌跌撞撞跑进门,硬生生将他拉过。
“喂喂喂!没看见我在招呼贵宾吗?”他将自己那一身红衣又整理了一番,还是不满意,不耐烦问,“到底什么事!?”
“我……我,我在村外好像见到公主了。”
他眼中的浮躁在那一刻尽失,“我知道了。”
……
陈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公主,就像,他也不是当年那个陈宝宝了。
他二人站在一起,更像是十年后的重逢,毕竟没有兄妹会站在原地沉默许久,长久不开口。
“皇兄……你还要在此处待到什么时候?”
“这里的事,我说过,你不必管,好好呆在陈国。再过不久,你就要出嫁了。”
陈鸢笑着,“皇兄就那么想鸢儿出嫁?还是皇兄根本见不得鸢儿好!”
“胡说八道什么!”他眼中浮上一层朦胧,盖住了原本的锐气,“我陈国礼部侍郎年轻才俊,怎么配不上你了!”
“皇兄竟如此说!您根本就是那礼部侍郎的皇兄,不是我的!”
他侧过头,突然沉声道,“鸢儿,无论皇兄是否是这陈国的国君,皇兄都喜欢你能找到好的归宿。”
“好啊!”陈鸢伸出手,“这是和那侍郎的婚约,如今作废!我只需皇兄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倘若我找不到比他还好的人,我就一定回去听皇兄的话!”
“你这是……”
“皇兄都可以在这玉都待上那么久,为何我就不行!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陈王摇头,笑道,“你这成语同谁学的?我非要罢免他不可!”
“就那个礼部侍郎!但他这句话倒还真说对了!”
陈王思前想后,让陈鸢自己走走,总比之后怨他要好,“既然这样,那就以一个月为限,但只许留在玉都,不许给我出去惹事!不然,我立刻派人将你抓回来!”
陈鸢立刻喜笑颜开,“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但说定了,要是我找到,这张婚约就此作废!”
陈王无奈点头,只是可惜了礼部侍郎一表人才了。
“对了,皇兄来这玉都的这些时日,大皇兄还有……”
“我知道。”夕阳落在他那身红色袍子上更为壮丽,“暂且不必管